“你这个商贾贱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诋毁本官,你简直就是恶种中的恶种,该死,该死!”原本还脸挂贪婪笑意的堂会大人竟然没有依照徐玉瑱的估测收下金锭子,反倒恶语相对怒声不断,面对这样的情况,徐玉瑱有些意外:“大人是不是误会在下了,在下只是”
“来人,将这个混账东西赶出去,赶出去!”可是堂会大人并不在商事堂,一怒回神,他也不啰嗦,推门甩袖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徐玉瑱不知所措:“怎么回事?难道我说错了?”
事实上徐玉瑱的做法确实有些不着调,虽说无官不贪,可也要看情况,现在满城都在吹风各府各级官员的罪名,百姓们的怒火如涛翻滚,其中户部的于成龙更是被顶在浪头上,在这种局面下,徐玉瑱竟然要他想法子弄来户部的粮运书令,这岂不是推着堂会大人往风头上撞,万一不慎,他的老命算是玩完,因此他才会那样拒绝徐玉瑱。
不过堂会大人的举动也让徐玉瑱意识到燕京城的形势非同一般,再仔细琢磨下铁肇之前的告诫,他总感觉接下来会彪出大事,顷刻琢磨,徐玉瑱赶紧返回商铺,铁肇还在外面没回来,徐玉瑱冲伙计道:“快,快关门!”
“东家,这个点关门?刚刚西城的几家商号从咱们这里定了绸缎皮货,预定下午给人家送去,要是这会儿关门,人家的伙计来询问,岂不是要撞到门头上?闹个糊涂?”管事的很是不解,徐玉瑱也不解释,因为他心里有数,既然商事堂的堂会那种货色都不敢再偷鸡摸狗,保不齐眼前的事后面就跟着大浪头,万一涌过来,他徐玉瑱的脖子可不够硬,必须得缩起来。
与此同时给,堂会大人回到商事堂后,心中还有些不安,几经考虑,他打算把刚刚立旗的义信成商号给报到京府衙门,免得这些外来户趁着乱子闹事:“来人,去把义信成最近几天的商货交易情况给弄出来,让后送到京府衙门去,一定要交给黄大人!”
“现在?”商事小吏一怔,显然有些不明白,堂会大人瞪眼:“怎么?我说的话你听不见?赶紧去!要是误了我的事,你就给我滚蛋!”商事小吏不敢多言什么,只能照办,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趁着堂会大人不注意,这个小吏将准备的案录悄悄备了一份,让后派人送到了宜兴和,掌柜的和二见状,立刻问:“这东西什么时候送到京府衙门?”
“和掌柜,堂会大人的意思是马上,估摸着这会儿东西已经到了京府衙门口,我这寻思义信成是在宜兴和的路子下立起的招牌,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肯定会牵扯和掌柜你们,索性前来说一声!”商事小吏仔细告诫,和二连连拜谢,顺带令人拿来银子:“兄弟,这份情我记下了,日后需要什么,只管来传话就行!我保证给你办的稳稳当当!”
“和掌柜言重了,若无旁事,我就先回去了!”商事小吏走了以后,和二立刻派人去告诉徐玉瑱,此时徐玉瑱还在清理自己的商号货物账本,以备官家的查办,结果宜兴和的小吏来传,徐玉瑱顿时惊蛰:“不至于吧,那个堂会大人就算不应我的事,也没必要这样办我?他到底图什么?”
“徐东家,和掌柜的意思是让你赶紧出城,只要京府衙门的人找不到你,他就有说辞相助,周旋京府衙门的差役,可你要是被人抓了,依照目前的情况,保不齐就会出大乱子,毕竟没有谁敢在这个当口与官府作对!”宜兴和的伙计说的很明白,徐玉瑱也清楚,在于成龙都被民怨顶到浪尖上,誉王殿下又没了动静,他徐玉瑱就是个搞粮运的外来户,一旦被人拿住把柄,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于是徐玉瑱这回没有再犹豫,立刻准备赶往城外,出门时,铁肇匆匆赶回,从他的脸色可知,铁肇一定是碰到什么事了,徐玉瑱问:“叔,该不会是出什么大乱子了?”“玉瑱,京府衙门的人已经到了西街口,顶多半刻就会来到这里,我立刻带进去阳平郡避避!”听此,徐玉瑱脸色再变:“叔,单单出城已经不行了么?”
“去阳平郡是的乔封那些人的话,他同样在暗里盯着,你不要多嘴,快走!”铁肇沉声一怒,徐玉瑱头一次看到铁肇这般模样,因此他没有再说什么,随后他们快马加鞭从南门离开,出城门时,乔林正等待路边,看到徐玉瑱,他赶紧过来道:“这是前往阳平郡的商户通行令!”看到递上来的书令,徐玉瑱有些意外:“你们怎么会有这个?”“这是殿下飞书传来的意思,我等这几日看着情况不对,就特意备下了,现在看看还是有用的!”乔林正说话时,街面上奔来几骑差役,乔林重重一哼:“这么快就追来了,徐玉瑱,你们立刻走,我来挡住他们!”
话落,乔林拍马抽鞭子,坐骑嘶鸣,转头迎着差役就奔去,至此,铁肇不在啰嗦,立刻与徐玉瑱夺门离去,赶往阳平郡,城南门的甬道前,乔林大大方方的驾骑迎面走中,奔来的差役正是京府衙门的捕快,他们接到了商事堂的禀告,特意来抓徐玉瑱,结果义信成却关门了,徐玉瑱不知所踪,有人看到他从南门离开,这些差役索性再度追来,结果乔林肆无忌惮得迎面挡路,几个差役大怒,只能强行勒马,怒声质问:“你这混账东西没长眼睛,如何敢挡住我们的去路!”“你们的去路?我说几位官爷,这么宽的道,你们骑马,我也骑马,各走各的,没什么挡不挡的意思吧!”乔林根本怕这些差役,但差役明明白白被乔林的坐骑拦住去路,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当前的差役忍不住拔刀,准备吓唬:“格老子的混账东西,看来你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不知官家的刀子厉害!
”呦呵,这么厉害,来来来,众位乡邻们好好看看,这就是燕京城的差役官员,他们如此当街狂妄无度,真是扫了官家的颜面,丢了百姓的人心,可笑可笑啊!乔林趁势大呼起来,差役一怔,再转头看看四周,赶紧将刀子收起来,让后调转了马头,从旁边的穿行过去,对此,乔林冷冷一笑,真是一帮可笑的混账东西!
再看京府衙门,黄三甲从政务堂回来后,得到商事堂的禀告,立刻派人动手:“都到了这种时候,那些个商贾种还不愿意安生,如此也罢,将他们全都拿下,关入大牢!”强令出口,黄三甲派人前往宜兴和和义信成,只不过义信成的徐玉瑱早就跑了,倒是宜兴和的和二在门口等候着,面对一众差役,和二抱拳道:“诸位官员,今日是怎么了?前来光临本号,有什么需要,只管与在下吩咐便是!”
“和二,你不要给我胡言乱语,没话找话,黄大人要见你,快快与我们走一趟!”捕头沉声,那态度根本没有任何回转的意思,但和二根本就不在乎:“官员,凡事讲究个的缘由,我这莫名其妙的被你们抓走,那算什么事?要知道现在满街可都在传官家的罪名,保不齐你们的大人也在其中,所以要我去京府衙门问罪,还是算了吧!”“和二,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大人是看在你们于大人的份上,请你去,你要是抗逆不应,我们就要绑你去!”捕头怒声发话,周围的差役立刻围堵上来,瞧此,和二退下身旁的伙计弟兄,道:“官爷,您可想好了!”
话毕,和二主动上了马车,捕头一群人跟着押送来到京府衙门,进入府堂,和二见了黄三甲,黄三甲道:“义信成到底怎么回事?竟然敢要户部的官令私贩,之前的粮运队事已经闹得够大,他还想要干什么?”“黄大人,粮运队的事,在下劝您还是不要过多的管,那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和二笑呵呵的告诫,黄三甲什么脾气,根本不在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黄三甲怒声:“你个混账东西,本官负有责令权察之职,你们这些商贾暗中作祟,岂能饶恕,现在你不招,那就给本官打到招!”
一通威慑落地,和二没有丝毫的害怕,反倒自己脱下了衣服:“黄大人,我和二就是个掌柜,什么都不知道,您打死我也没用,到时候于大人自会找你们的麻烦,甚至于誉王殿下也会将此事告知的上书房的太子殿下面前!”说完,和二转身爬在了受刑凳子上,反观周围的那些差役,他们多多少少都受过和二的好处,现在闹到这种地步,他们也不愿意,因此一时间没有谁抄着哨棍上前,黄三甲见状,心中愤怒不已,因为刚刚诸葛俊的意思已经说明白了,什么太子誉王争锋,只要老皇帝出面,那么一切都会化为无忧,现在和二还在拿着誉王来说事,黄三甲又怎么会认,一口怒气上头,他立刻发话;“给我打,狠狠的打,谁要是敢留情,谁就给我受同样的罪责!”
面对这样的结果,那些个差役不敢再拖延,只能冲和二道一声抱歉,抄起了手中的哨棍,与此同时,于成龙已经得知宜兴和被察的消息,这让他勃然大怒:“黄三甲那个老畜生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何非要盯着我不放!”虽说于成飞死了,可于成龙还在,宜兴和的商路也不曾断过,现在被黄三甲接连搅和,他自然不乐意,偏偏自己又被莫名其妙的风言罪名缠身,与一众官员聚众请谏,闹了大半天,也不见太子殿下露面,于是于成龙不在等候,立刻出宫,赶往京府衙门,等到他来了以后,和二已经被打了二十几棍,整个后腰都是血肉模糊,即便这样,和二还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那股子硬气劲儿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松懈。
“黄三甲,你到底什么意思?”站在府堂上,于成龙怒声质问,黄三甲气的脸色发青,浑身哆嗦,周围衙役差役见状,也都知道两个家伙谁也惹不起,全都低头不敢多看一眼。“于成龙,你放纵手下的人谋私枉权,胡作非为,引得民怨连连,本官奉命查办,你要是敢阻拦,本官连你也抓了!”黄三甲丝毫不弱,怒声撂出,于成龙没想到这种结果,一时间有些楞,等到他回神后,于成龙拿出自己的手令来逼黄三甲,结果黄三甲这次竟然掏出了政务堂的令,最关键的事政务堂的命直指他户部,况且论关系来看,户部本就在政务堂下,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抗逆。
“这不可能!黄三甲,你那里弄来的假令?我这就要去见左相大人,禀告你个胡作非为的罪名!”于成龙怒声,黄三甲却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不是政务堂的手令!”差役将黄三甲的令书拿过来,于成龙看完,心里惊愕无比:“这怎么可能?左相怎么会给你这样的命令!”事实于成龙也不可能猜到缘由,在他眼里,京府衙门是上书房的直属衙门,平日里有什么事也都禀告到中书省,可中书省在誉王控制下,黄三甲不可能通过,再者,他户部是政务堂的下属府司,于成龙怎么着也比黄三甲在政务堂的干系近一些,因此他根本理解不了眼前的老东西做了什么事,竟然能够让诸葛俊开面。不过诸葛俊的命令于成龙可没胆子违逆,否则随随便便一个查办的罪名就能够搞定他,那时誉王殿下出面都没用。
在这种考虑,于成龙缓了缓,道:“黄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看到于成龙服了软,黄三甲道:”于大人随我来!“二人来到后堂,黄三甲屏退旁人,道:”于大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本官只是依照律法职责所在行事,其他的一概不顾!”“黄大人,你这手令到底什么意思?左相大人又怎么会让那个你肆意的查办宜兴和,你应该明白宜兴和的事不是我于成龙能够控制的了,那是誉王殿下的意思,再说了,户部的粮仓亏空,这是吏部的事,国库的问题,我们户部背不了这个锅,而且西州的豪族叛乱平复就在跟前,要是太子殿下一句话出征,没有粮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面对于成龙的质问,黄三甲道:”那些事不在我的考虑范围,现在秉着同堂为官的情分,我告诉你一句话,你最好仔细琢磨琢磨!“
“请黄大人示下!”于成龙已经没有胆子作对,黄三甲缓了缓气,道:“于大人,天子尚在,北秦的皇位还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什么太子派,誉王派,不过是风言下的波浪而已,稍有不慎就会碰撞的粉碎!”“黄大人,您这话的意思?”于成龙再度震惊,说真的他可从没哟想过这种事,自几年前皇帝歇政以后,太子监国已经成为定局,现在黄三甲突然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辞,唯一的说明就是政务堂诸葛俊有所指,有所靠,否则他怎么敢这么做,最种于成龙没有再说什么,他缓了缓,道:“黄大人,现在我就求您一句话,放了和二,他不过是个奴才下人,什么都不知道,您何必为难他呢?”
“和二可以放,但是义信成的徐玉瑱,你要交给我!那个小子背后一定有事!“黄三甲已经查到之前北城外河畔的命案巡防队禀告人来历,似乎与以义信成有些关系,加上商事堂又来禀告徐玉瑱的妄为,黄三甲断定这个外来的混账小子胆大包天,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要是把徐玉瑱给弄投,起码粮运队的事就能够结案,户部的风言乱语自然就会压下去。于是他才会这样的暗示于成龙,幸好于成龙也是个聪明人,片刻考虑后,他不再多说什么,黄三甲也知道事情不能太过,临走前,他道:”义信成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掺和,和二你就带走吧!”
面对警告,于成龙什么都没有说,回到宜兴和,和二道:“于大人,那个徐玉瑱现在已经将粮运队的第二批粮食运来,刚刚过冀州,路上被拦住了,他找我要官家书令,您看这事怎么办?”
“事到如今,誉王殿下没了动静,满城都是乱言,我已经无能为力!”于成龙可不敢把自己陷进去,只能撂出这话:“现在徐玉瑱人呢?”
“为了保住粮运队,我让他离开燕京城了!具体去哪,尚未得知!”
阳平郡,徐玉瑱和铁肇到了以后,乔封派人传来消息,燕京城的义信成已经被查封,宜兴和的和二被抓走,对此徐玉瑱心中一阵恶寒:“看来燕京的风要吹变天了!”
“玉瑱,粮运队的事恐怕要玩完!”铁肇稍加考虑说出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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