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芙砸了祁皊元书房里的砚台、磨床、香炉……能砸的她都砸了,却还是觉得不解气,拿起祁皊元最珍视的瓷印就要往地上砸。
“安若芙你发的什么疯?!”
祁皊元是真的动怒了,也不顾她会不会疼,拽过她手腕,气势汹汹地就将她手里的瓷印一把夺了过去。
“本皇子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泼妇?!竟敢连本皇子的印章都敢砸?!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皇子了?!”
说着便一把将她推开了去。
安若芙没想到他竟会将怀着身孕的她推出去。
如果不是因为她站得稳,怕是要么摔在地上,要么撞到桌角上,那她腹中的儿子还有没有命都要另说了!
安若芙越想越后怕,捂着肚子、红着脸眼道:“我泼妇?!我还没怪你无能、怪你窝囊,你倒怪上我 ?!”
“你知道我这两日在慎刑司是怎么过的吗?”
“你看我的脸,还有个人样吗?!可你呢?非但从没来慎刑司看过我,还跟沈俐莉那个贱人花前月下、翻云覆雨!”
贱人两个字显然触怒了祁皊元。
他怒不可遏,逼迫到她面前,掐着她的手腕道:“安若芙,本皇子给你脸了,正妃也是你能用贱人喊的吗?!”
“难道不是吗?!”
“你们有管过我的死活吗?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儿子,你们不看在僧面也要看在佛面上啊!骂她贱人我都是给她脸了!”
安若芙一把甩开他的手,眼泪哗啦哗啦的流。
见她这幅样子,祁皊元的心终究还是被揪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是理亏的一方,不得不败下阵来。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两日是怎么了,竟被沈俐莉迷得神魂颠倒,明明已经成婚了这么多年,早就该对她的身子厌倦了。
可她偏偏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狐媚样——
躺在榻上什么都没穿,用几根红绳给自己绑了,丰腴、雪白的肉体,在红绳的勒痕下,当即就让他血脉喷张了。
“芙儿,是本皇子不好,让你受苦了……”清醒过来的祁皊元当然知道安若芙才是他最好的棋子。
先是有前世的记忆,后是又怀了他的子嗣,让向来对他不闻不问的陛下都接连让内务府给他府里送来了冰块。
要知道这可是在大旱,冰块是何等的珍贵和稀有,还不都是因为沾了安若芙肚子里的儿子的光?
“那这个瓷印我还能不能砸?”
安若芙见他软下声来,进一步咄咄逼人。
祁皊元咬了咬牙,他都给她台阶了,她还是不顺着下,叫他额间青筋微微暴起,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将印章递了过去,“砸吧……”
没想到安若芙当真接过来砸了。
“哼!”砸完以后她还不屑地拍了拍手上的脏,叫祁皊元的脸色在她没觉察的时候阴沉了下来。
安若芙这会儿虽心里稍微舒畅了些,但依旧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后还去不去沈俐莉房里了?”
祁皊元被她气得舌头抵在上颚上。
来回深呼吸后,昧着良心说了句:“不去了。”
“这还才差不多。”
安若芙得寸进尺,这幅语气要是放在以前,祁皊元早就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府邸的爷了。
奈何她仗着自己“真命天女”的身份,以及肚子里的儿子,对他蹬鼻子上脸。
明明怀胎没多久,却一副怀胎十月的样子,将手搭在后腰上,卖着关子道:“我可是知道未来哪一日、哪一天会降下雨水的。”
“若是能在那个时候登台求雨,五郎觉得,我和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还会仅限于几缸冰块吗?”
“不知五郎想不想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下第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