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先去父皇那里,等孤回来后再来陪你。”祁昱珩宽慰安慕宁。
安慕宁点头,目送他离开,在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道时,安慕宁就立马收起了那副小鸟依然的模样,转身进了屋,甚至将耳垂上的东珠摘了下来。
她将一张药方递给秋荷。
柔声道:“照这个方子去太医院抓些药吧,你和露萍,还有师兄,每天一贴,喝上一个疗程我才能放心。”
那是她从楚慕笙处求来的药方,为的是调养他们几个人的身体。
他们不愿让她担心,明面上一定不会告诉她他们受了多大的伤,但安慕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这两天在牢里受的苦。
“奴婢多谢殿下……”
秋荷说着说着就又想哭了,但经历了这次的事,她似是一夜间长大了很多,吸着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说道:“奴婢这就去太医院,不知要为世子抓上一份药吗?”
秋荷知道安弘毅在慎刑司也受了很大的苦。
安慕宁失了会神,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气若游丝:“给他也抓一份吧,药方也给他。”
安慕宁想着,他也许会用这个药方给安若芙也配上一副,那她就给他做个顺水人情。
她倒是要看看,经历了牢里的事,他心里还能不能真的当安若芙是亲姐姐。
“奴婢领旨。”秋荷点头退下。
另一边的露萍为安慕宁盛好了汤:“殿下,这是今天早上刚煲的,还烫得很,您小心点尝。”
“嗯。”
安慕宁也想让自己的身体多补补,但她此时此刻要谋划的事情实在是多,浅尝了一口便放了下来。
转头问傅征:“师兄,今日可有从边疆送回京城的战报?”
傅征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安慕宁拧眉。
看来苏妍桦还没有彻底败下阵来,祁帝找祁昱珩也不是因为苏妍桦,那她还有时间。
“安若芙那儿可有消息?”安慕宁又问。
傅征道:“殿下的计谋得逞后,她便与世子一同被放回去了。”
“听说她的整张脸都被打肿了,回了府邸,砸了祁皊元不少东西,说他身为堂堂皇子,却连一个怀有他骨肉的女人都护不住,让她挺着肚子受罚,骂他无能,骂他懦夫,两人因此大吵了一架。”
安慕宁嘴角勾起一抹有深意的笑。
而后追问:“安若芙手上的粮草还有多少?”
傅征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少说也还有三万石。”
“三万石?”安慕宁重复了一句。
从现在到降下第一场雨露还有八日,而难民有十万,这三万石粮草刚好够这十万难民在这八日果腹。
安若芙算得刚刚好。
看来她是不打算在雨露过后继续赈灾济民了。
想来也是,毕竟在她看来,她是重活一世的天命真女,知道在哪一日哪个时辰会降雨,只要她在那个时候求雨,就会被百姓甚至是深宫高位之上的那个人奉为神女。
待到那个时候,她哪里还需要再去为祁皊元赈灾,抛头露面?
安慕宁思忖了两秒。
她道:“将几家粮草铺子里还剩的那些粮草,涨到三千文一石。”
“三千文一石?”傅征有些错愕,不免问道:“如此高的粮价,安若芙会真的乖乖一脚踩进陷阱吗?”
安慕宁摇头:“她不会,但祁皊元会。”
傅征拧眉思考着安慕宁的这句话。
而与此同时,五皇子府邸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