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珊已经懒得再痛此女客气了。“仙蒂小姐,没事的话可以请了,公司规定,上班时间闲杂人等不得逗留。”
祝仙蒂气结,甩头而去。
何雅珊一笑置之。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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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擎深将车子驶入老人位于阳德大道上的华宅。
他从不称傅振东为爷爷,更在回国后没有多久就搬出这栋老人居住的宅邸,在市区一处新建华厦寻觅了一层五十平左右的单位。
祖孙二人的关系之所以如此淡漠,主要是因于傅家的男人皆有与生俱来桀骜不驯的王者霸气。
傅振东的霸气向来形之于外,叫人不敢领教,而傅擎深却内蕴沉敛,令人摸不透他的心思,正因如此,祖孙性格极其相似却又相悖,如一火一水,相消相扑。
由此可见,傅擎深等闲不上老人住处,但今日老人特意点召他,于公于私,傅擎深无推却的道理。
再说,老人的怒气向来很大,傅擎深若胆敢忤逆,傅振东必将怒火转移到唐秀清身上,而慈母是傅擎深唯一在意的。
“你迟到了!”傅振东端严如执法者般挺直背脊,不可一世地坐在书房的一张太师椅上,从一见到傅擎深进门就厉声呵斥。
唐秀清坐在一旁,对祖孙之间剑拔弩张的形势感到坐立不安。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这对有血缘关系的祖孙会如此的势如水火,甚至两人只要一见面,周遭的空气转瞬间就蕴结成怒火与玄冰。
实在让人头痛啊!
丈夫还没去世的时候,还可以当祖孙两人之间的缓冲者,但自从丈夫先走一步后,公公和擎深间的清醒就每况愈下,不知情者撞见了,说不定还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像极了三生三世的宿怨仇敌。
公公那边唐秀清是没敢开口劝的,再说依他老人家的脾气想来劝也没用。
自然,她要劝也是劝自己儿子,可谁知道,不劝还好,自从数年前劝过傅擎深一次之后,仅仅一次,她那原本就深沉内敛的儿子,从此见到傅振东就冷冰冰的,从此以后,无论傅振东用什么言辞挑衅---再也撩不起擎深一丝丝情绪波澜!
从此,唐秀清终于知道,自己是绝对没有梦里化开这祖孙二人的心结了,每次见到这两个人互视如仇敌,她只能在一旁暗自扼腕着急,频频叹气。
此刻,大厅里傅擎深冷峻的脸始终罩着一层寒霜。
他犀利的眼神瞥过母亲,跟着扫向一脸恶相的傅振东,祖孙两人目光对峙,傅擎深的绝冷气势丝毫不下于傅振东严厉的气焰。
“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有什么事呢可以开口了。”一径地面无表情,面对傅振东的喝斥,傅擎深置若罔闻。
虽说傅擎深面对傅振东时想来如此冷静,但每每无一例外地,总是愈发勾起傅振东的怒气---
“我问你为什么迟到?我和你母亲两个坐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二十分钟!好不容易等到你来了,却没看到你有一丝的愧疚,这是为人晚辈应有的态度吗?”
今晚傅振东本来是不打算发脾气的,但是当自个儿的孙子面对他的厉声询问时,又跟往常一样冷漠让他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
“今晚你找我来怡园要只是为了训话,那么久别期待我对你的咆哮有任何回应!”傅擎深抬起手腕,不疾不徐地瞥了眼手表。“你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发挥。”意思即是,二十分钟过后他义务尽毕,绝不会在怡园多耽搁一秒。
“你---”傅振东怒极了,铁青了脸色。
唐秀清看到两人势头不对,连忙陪笑道:“爸,您不是有事要交待擎深吗?这会儿擎深来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交给他办去。”
转个头,又对儿子说道:“路上塞车吧?一到上班时间,就会塞车,有回我碰巧在下班的时间上山,在路上就堵了半个多小时。”
唐秀清的努力换来短暂的和平沉默。
傅擎深在怡园是寡言惯了,况且他很尊重母亲,自然懒得再跟老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