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态度依然十分客气,笑呵呵道:“若无华先生,我家老爷的病恐怕也没法痊愈,老爷自是对华先生感念至深。托了许夫人的福,几把火烧了我季家公祠,甚至差点烧死我家老爷。”
赵甜脸色变了一变。
管家又道:“许大人没说话,家中可都是许夫人做主?如此,我家老爷的邀请,我便在此传达给许夫人,季家欢迎两位的光临。”
说罢,管家就朝二人一揖,先行离去。
许程锦一直一言未发,赵甜却是恼怒道:“如此没规没矩的奴才,他季家也不过是个地方人户,有何了不起!区区乡野贱民,哪来的底气敢宴请官员!”
许程锦看着赵甜,道:“你既这么会做主,这钦差不如你来当吧。”
他拂袖就进了大门,赵甜站在原地愣了一愣,继而更加生气,追上去道:“他们这般轻视你,我只是为你抱不平,有什么错?”
许程锦反问:“你可知他们为何轻视我?那是因为我的夫人几把火烧了人家的祖宗公祠!”
赵甜哑口无言,又满心愤恨不甘,冲许程锦吼道:“我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有什么错!”
许程锦驻足,回头冷怒地盯着她,道:“你当真是为了我吗?你叫人往井里投毒,残害百姓,也是为了我吗?那我还真是受不起!”
事实证明,季老爷礼数还是足的。
他虽让管家亲自给华莹送的请柬,但也托宋知州来亲自相邀,想宴请一众公职官员以及大夫等,替百姓表示感激。
这场宴,就相当于是信州城的百姓们宴请,只是由季老爷出面出资主持罢了。
对此,百姓们也是相当高兴的,纷纷往季家送自家的一些食材。
季老爷表示,百姓所送所有食材,到时都会呈到桌上。百姓们对他当然是深信不疑的。
于是,许程锦和诸位京中来的人员盛情难却,应了下来。
季家设宴这日,华莹和岑婆婆刚出门,就遇到季家管家竟亲自派马车来接。
管家伸手邀道:“华先生和岑婆婆请。”
两人刚坐上车,门里就又走出来一人。
管家见礼道:“王爷。”
苏寿摆摆手,道:“你叫我摘魔道长即可。”
他懒得去牵自己的马,直接跳上了马车车辕上坐着,看了看管家,问:“你不上车走?不是去吃席吗?”
管家这才也坐了上去,道:“我来驾车就好。”
这厢,许程锦今日穿了一身常服,束冠,面容俊秀,颇有一种读书人的清雅气质。
赵甜也一早就叫锁春给她梳妆打扮。
虽然看不起季家设宴,但她做为钦差夫人,重要场合怎能少得了她。
只是,许程锦看了一眼正梳妆的她,忽然说道:“信州城风景古迹颇多,你来了以后都还没机会好好去逛过。今日你便带着丫鬟侍卫,出行游览一番吧。”
赵甜一愣,转头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不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季家吗?”
许程锦道:“你既明白,又何必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