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莹和岑婆婆也就走出祠堂,不再管了。
许程锦见她要走,终于开口问道:“还没祭祖,你上哪儿去?”
华莹回头看他一眼,反问:“你让我进去祭祖?”
许程锦道:“即便你不能进,你也该在祠堂外等着。”
华莹淡淡道:“你倒是挺能想。”
说完,便留给许程锦一抹潇洒的背影。
华莹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连许家祖宅都懒得待,径直离开回去了。
许程锦看了看清扫到一半的祠堂,又看了看赵甜,莫名的心头火起。
他问赵甜:“现在怎么办?你进去打扫吗?”
赵甜道:“我虽嫁进了许家,但到底是女眷,还没有女眷打扫祠堂的道理。”
许程锦看向锁春,令道:“你来。”
赵甜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看见许程锦寒着的脸色,还是闭上了嘴。
锁春只好拿着抹布,慢吞吞地上前,心里有苦说不出。
先前顾着一时嘴快,现在好了,活儿全都落在她头上了。
许程锦负着手,道:“把祠堂里里外外全都打扫干净,我要看见神龛牌位上一丝灰都没有。还有上面的蛛网,你把它弄掉。你什么时候弄干净,我们就什么时候祭祖,祭完再回去。”
赵甜是不可能会帮忙的,而其他几个仆人也会看许程锦的脸色,一时间都没有上前去帮忙。
锁春自个在祠堂里打扫,等她里里外外都打扫完,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而此时早已经过了午时,赵甜等得饥肠辘辘,心里很是毛焦火辣。
许程锦硬是等锁春打扫完以后,才不急不忙地祭拜、供奉牌位。
回去的路上,赵甜和许程锦仍是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而华莹的马车早就不见了。
两人都臭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刚回到住处,下得马车,许程锦就看见季家的管家正从里面出来。
管家也看见了他们,上前见礼。
这次治理瘟疫,季家着实出钱又出力,尤其是季家那批药材,解了燃眉之急,因而季家也算是立了大功。
且又是当地有名望的家族,早年间许程锦还住在信州时就早有耳闻了,故而他对季家还是很客气的。
许程锦询问道:“管家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以为管家是专程来找他的。
然而管家却客气笑道:“我是来给华先生送请柬的。”
季家上下,包括季老爷,都称呼华莹一声“华先生”,可见对她的敬重。
管家又道:“城中百姓们都稳定了,我们季家也安稳了,公祠刚刚修补完毕,我家老爷便想宴请华先生,以表感激。不仅是华先生,若届时许大人等诸位肯赏脸光临,季家真是蓬荜生辉。”
许程锦很清楚,季家的座上宾是华莹,他们都只不过是季老爷为不失礼数而顺势邀请的。
只是他没说穿,赵甜却冷笑道:“你们特意给华氏送了请柬,邀请钦差大人却只是口头告知,真是好周全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