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凉了,我再去热一下。”
尽管江洲在外面偷偷吃得很饱,但是没有制止先生,因为江洲知道这是先生的一片苦心。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先生拿出一个纸盒送给他,是生日礼物。
手中捧着先生递给他的纸盒。打开的那一刻,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和亲切。
是一盏油灯。
先生说:“那时候家里穷,我留着一盏好灯是为了照亮你回家的路。现在我送你一盏灯,我希望你仍然是我心中的明灯,可以一直亮到我生命结束。”
先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情感,仿佛这盏灯不仅仅是一件物品,更是他对江洲的关怀和等待。
江洲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愧疚和感激。他也知道,自己曾经的行为让先生失望,让这段关系蒙上了阴影。
第二天,先生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连同原本送他作为礼物的那盏灯。
反而只留下了那副弓具。
看着手中那盏灯,江洲鼻子有点发酸,眼里似乎起了一层泪幕。
此时,沉默不语的教皇大人深深凝视着那盏灯,又疑惑不解地看着手中那本微微散发红色光芒的书,明显渐渐越来越亮。
近在书前的江洲,也明显察觉到,似乎有点什么不对劲,这时,教皇大人似乎有点意外地抬起头。
这时,异变突生!
嗡
哐当、嘭
猛然间地动山摇!
整个大厅天花吊灯咔嚓作响,地面震颤、四面八方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震动而摇晃不已,四周远近都是人们蹿跳惊呼的声音,整个大厅就像是瞬间炸了锅一样。
“大事不好了,出现了好多不明黑色怪物。”
“冷静、冷静,注意秩序别撞到人。”
大量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和主教指挥的声音相继传来,乱成一片。
这时,大殿的门猛然被推开,涌进来大量的人潮,只见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在后面紧追不舍,腿部发达的肌肉使它们跑起来速度异常地惊人,手臂上长着红得发紫的弯镰。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一些人被那群黑色怪物狠狠的踩在脚下,下一秒极为血腥的一幕出现了,黑色怪物硬生生的把他们的两条胳膊拽了下来,鲜血从伤口处喷洒而出,双臂的弯镰利索的将身体大卸八块。
对于眼前的一切,教皇大人无动于衷。突然一缕璀璨的光芒从他书本中射出,一闪而逝,虽然他的脸从始至终都有一股迷雾遮掩,但是几个比较敏感的人发现刚刚从容不迫的教皇大人神情似乎微微有些起伏波动。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刚刚还在觉醒能力的江洲,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黑暗寂静的世界里,江洲提着那盏灯一个人独自行走着。
周围的黑暗似乎无边无际,空无一物,明明每一步走在虚无之中,但是清脆的落脚声,都会在黑暗中微微荡漾起一阵阵涟漪,仿佛走在结实的湖面上。
此时的江洲整个人思绪混乱,只知道刚刚看着那些怪物血腥的屠杀,整个人头皮发麻,然后恍惚了下,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处于一片黑暗寂静的小空间。
江洲低头看了看自己召唤出来的灯,叹了口气,走得有些累了。
“这里是哪里?还有刚刚那黑色生物是什么?”
这时,江洲突然感受到左眼传来一阵强烈的抽搐,仿佛要撕碎自己的眼睛,又像点燃的火掉进眼里,眼睛如同高温灼烧,清醒中带着绞痛。
“妈的我这是来大姨妈了吗?”
抵抗疼痛的江洲终于忍受不住跪在地上,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血液,从自己的左眼流淌而下,滴落在湖面上。
江洲站在湖边,左眼的疼痛如同一根细针,深深扎进神经。
视线在湖面上模糊地摇曳,而那水面上的倒影,却清晰得令人不安。
江洲看到了一个与自己相似的身影,那是一个戴着面罩的少年,黑红相间的衣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宛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使者。
那个身影闭着唯一的左眼,仿佛在沉睡,却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江洲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联系,仿佛那湖面上的少年,是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我,一个被压抑、被隐藏的自我。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江洲的左眼仿佛被某种力量撕扯。
江洲看到湖面上的“江洲”猛地睁开了那只左眼,那眼神深邃而冷漠,充满了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自己的灵魂,看到自己所有的恐惧和秘密。
“妈呀!”
江洲惊叫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弹去,心脏狂跳不已,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仿佛自己正站在生与死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