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合者灾难月”,这是人类爆发的一场史上规模最大、死亡和损失惨绝人寰的一次战役。
人与人之间搭建起信任的桥梁早已崩塌得淋漓尽致,日渐衰老、心存死志的不适合者们心理上变得丧心病狂,谩骂和破坏已经无法满足他们内心越发膨胀的欲望,于是开始欺负、虐待、甚至残暴杀害普通人类,更重要是分不清谁才是不适合者,可能是路人、邻居、甚至自己亲人,猜疑和恐惧早已弥漫了整个人类社会,伴随而来的还有饥饿和死亡。
在那片荒凉的难民营,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残阳。
他的眼睛,曾是清澈的泉水,如今却成了一潭死水,漆黑的瞳孔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与希望。
每当寒风呼啸而过,他那单薄的身影便在风中摇曳,如同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
周围的人的目光在小男孩身上匆匆掠过,心中涌起的不是同情,而是认为像这种孤苦伶仃的小孩,会死在这个冬天里。
小男孩的生活,是一段艰难的挣扎。食物和住所的稀缺,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冷漠和疏远。
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战斗,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去关心一个无助的孩子。
小男孩,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弃儿,孤独地在寒风中颤抖。
他的生存方式,充满了无奈和辛酸。偷蒙拐骗,成了他唯一的生存手段。每天,他都在与饥饿和寒冷作斗争,用尽一切手段,只为了能够填饱肚子。
然而,每当他被追上,他只能无助地抱着头,忍受着别人的踩踏和蹂躏。他的身体,遍体鳞伤,但他的心,却早已麻木。
直到有一天,小男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他仰望着夜空,眼中没有泪水,只有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苍蝇围绕着他,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驱赶。他就像是一座雕塑,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时间的流逝,任由生命的消逝。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寒冷与黑暗,带着一盏油灯,照亮了江洲的世界。
那双手的主人,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用他温和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我打猎的时候缺一个背包的,你有空吗?”
这句话,简单而直接,却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江洲冰冷的心。
他抬起头,看到了那双充满温柔的双眼,那是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给予人希望的眼睛。
“你的名字叫什么?”男人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怜悯,只有平等和尊重。
江洲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重视的感觉。
“你父母呢?”
“都不记得了吗?”
“我姓江,他们都叫我先生,从今天起你就暂时叫江洲吧。”
这句话,不仅是一个名字的赋予,更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新的希望。
就这样,无家可归的江洲和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初遇了。
先生和江洲初识,家徒四壁,除了一处栖身之所外,连床都是自己做的,更不用说其他的家具了。
然而,他却拥有一副由多种珍贵材料制成的弓具,还有一盏漂亮的灯挂在屋子正中。
江洲曾经问他,为什么留着这么一盏奢侈的灯,他笑笑说:“神曾经说过,明亮的灯可以照亮前程,驱散这世界各个角落的黑暗。”
江洲不以为意,笑他轻信一些无稽之谈。
打猎生存的日子让他们生活逐渐好起来,两人在东临城有了新家,家里通了电,但他却不舍得扔掉那一盏灯,而是小心地用纸包好,收藏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洲的内心逐渐被贪婪和冒险所占据。
他不再满足于与先生一起在山林中打猎的简单生活,那种生活虽然清贫,却充满了宁静与和谐。
江洲渴望更多的财富,渴望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于是,他开始涉足一种危险而阴暗的行业——扒尸。
这是一种在战乱之后,从尸体上搜寻财物的行为,充满了风险和不道德。但江洲凭借他过人的眼光和胆大的性格,一次又一次地从尸体堆中爬进爬出,每一次都带着丰厚的收获。
这种行为让他的财富迅速增加,但同时也让他的心灵逐渐迷失。
他开始变得冷漠,对先生的关心和劝告置若罔闻。江洲开始以各种借口外出,甚至夜不归宿,先生曾经用各种方式挽留他,但无济于事。
时间很快,又是一年。
这天,不仅是江洲与先生相遇的纪念日,也是他的生日,先生早早地就提醒江洲,无论多忙,都要记得回家庆祝。
江洲虽然满口答应,但心中却已被扒尸带来的财富和刺激所占据,以至于在繁忙和贪婪中,江洲才猛然想起先生的叮嘱。
他心中涌起一股愧疚,急匆匆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无人的街道,他远远地望见自己的家,那栋在黑暗中依旧亮着温暖光芒的楼房。从相遇那一天起,先生就是这样夜夜亮着灯等他归来的。
当他推开家门,迎接他的是先生那熟悉而温和的面容,尽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和憔悴,但那双眼睛里依旧闪烁着对江洲的关爱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