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掩下眸中冷意，等着老夫人率先开口。

“阿渡！”

老夫人见周渡这般执拗，适当开口：“与你兄长的玩笑不能过度，如今祈宁出事，你兄长作为祈宁夫君，应当是最担心祈宁的，快些让开。”

周渡听的心里很是不舒服，没有半分要让路的意思，压抑着翻涌的情绪说：“江祈宁今日出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兄长惹出的事端！”

他说着，抬目凝向周宴，火气明显：“如若兄长和公主撇清关系，公主又怎会去伤她，所以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怪兄长！”

周宴面色发寒，但他仍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如若兄长护不住她……”

“啪！”

老夫人抬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厉声斥责：“周渡！你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她的力道并不轻，这一巴掌，将周渡扇的嘴角沁血。

周渡捂着嘴角，垂于身侧的双手攥成拳，但也让他的理智稍稍回笼。

看着他这副模样，周宴神色更加冰冷:“阿渡，适可而止，让开。”

周渡擦掉嘴角的鲜血， 脸色已经恢复如初，但动作仍旧未变：“不让……”

老太太闻言，脸色更差几分，压低声音说：“周渡，你这般胡闹，让府内众人如何看待？！”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祈宁是你兄嫂，你这般守在门口，成何体统？！”

周渡面露挣扎，似乎是在考虑。

正在这个时候，屋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摔碎了一般。

老夫人眉头一跳，连忙走了进去。

房内的地板上散了一地茶杯碎片，还有一小撮花瓣落在地上。

屋外的周渡闻声，面色骤然一凛，大步跨入。

周宴拧眉，也随着踏进去了。

屋内，江祈宁倒卧在床榻上，苍白的脸颊浮现出细密汗珠，她闭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嘴唇泛紫，脸色极为难看。

她整个人蜷缩在被褥里瑟瑟颤抖着，好像陷入巨大痛苦中。

看到她这副模样，周渡瞳孔猛地收紧，心口像是被人抓了一把，疼的窒息。

“江祈宁!”

他立即想要冲过去，却被周宴及时拦住：“周渡，你可还顾及她的名声！”

听到他的话，周渡脚步一滞，停在了原地。

周宴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床榻上，握住江祈宁的手，关切地问：“宁儿，是不是很疼？”

江祈宁点了点头，开口时忍不住哽咽：“姐夫……”

面前的女子面色苍白，汗水黏湿衣衫，她的额际满是汗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看起来格外脆弱无助，像只柔软的小兽，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

周宴看的心都揪起来了，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安抚道:“别怕，我陪着你，别怕……”

这一幕映衬的站在外面的周渡格外刺目。

江祈宁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周宴，哑声说：“还要多久？”

她真的疼的受不住了……

听到她的话，周渡身躯微僵，心脏蓦地抽搐。

周宴亦是如此。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沙哑低沉:“宁儿，不怕，很快就好了。”

听到他的话，江祈宁哽咽点点头，怔愣住，她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周渡，张了张唇，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时，一旁的老夫人忽然出声：“行了，这么多人守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

老夫人看向周渡，不容置疑道：“你还不走！就不怕外人传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