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不逆之言,吓得江云初心顿时漏跳了几拍!
一来就放大招?还是这样一口大锅?
罢了,以不变应万变吧。
江云初垂着头,没有应话。
太子顿觉无趣,也终于开门见山:“父皇不会再好起来了,所以急着将你叫进宫,也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殿下吩咐即可。”江云初赶紧应道。
太子抬手:“你过来。”
江云初听令走到了太子书案之前,瞧着太子递过来了一块玉牌。
“这是暗卫统领符,今日,便正式交给你了。”
恍惚间,江云初又想起了那日章大人到府中,信誓旦旦说她定会接管暗卫的样子。
“为什么?”
她站在原地,并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除了你,谁都不合适。”说完,太子又将手中玉牌,冲江云初扬了扬,“而且不仅我这么想,父皇手下的暗卫统领,也说你是全中梁最合适的人选。”
圣上手下的暗卫统领?
似乎当时通过地下暗河出宫的时候,吴千也说过统领下令助她的事。
难道是身边熟识?
“上一个暗卫统领是谁?”她又问太子。
太子却讳莫如深摇了摇头:“这个不能告诉你,你也不用总去猜是谁,父皇眼皮底下做事,还能暗中替你周全,也不单单是一句交情便能概括。”
半信半疑,江云初接过玉牌,端详了许久,才妥帖收进衣袖:“如此,长宁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子眼底一亮,却又立马生出疑惑:“我以为,你不会再信任皇家。”
江云初毫不掩饰心中畅快:“确实不信任,但一码归一码。”
“还得是你。”太子笑着从书案前站了起来,“走吧,一起去瞧瞧父皇,你到之前太医刚来报,说父皇醒了。”
早就醒了,竟不着急去看,还磨磨蹭蹭同她在这说了这么久的话,江云初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太子,才又跟在身后,进了正屋。
而不过绕过屏风,太子当即便换了一副面孔。
“父皇!”他三步并作一大步,直奔到圣上床榻之前,“您感觉如何?”
江云初站在三步远的屋中,也屈膝行了一礼:“长宁给圣上请安。”
声音传出的瞬间,圣上骤然瞪大了眼睛!
“唔唔!”他想说的话,被喉间的干涸给堵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
太子见状,赶紧回身冲江云初招呼:“长宁你看,父皇许久未见你,竟开心激动成这样,快,快到跟前让父皇看看。”
开心吗?
江云初并不觉得。
恐怕是想生生掐死她,却无能为力的愤怒吧。
旁人不明白便罢了,太子还不明白吗?竟还让她凑近些,难道不怕圣上被她活活气死?
突然,江云初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
如此想来,难怪太子要在见圣上前,任命她为暗卫统领。
太子啊太子,不愧是你父皇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接班人,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父皇好不容易醒一次,长宁快来啊!”太子又催了一句。
罢了,江云初回过神来,这圣上可没少做对不起她的事。
不过一报还一报罢。
于是大步走到了圣上跟前,惺惺作态道:“长宁在凤阳高墙的时候,也时常想念圣上,今日好不容易能见到,竟一时激动愣神,忘了规矩,请圣上恕罪。”
“你!你!”圣上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脸也胀得通红。
“您是担心长宁出凤阳高墙,言不正名不顺吗?”江云初很快接过圣上的话,“您昏迷的这段时间,太皇太后已经出面向朝廷解释清楚了长宁是奉她的命令,去处决和亲王的事情。”
太子瞥了江云初一眼,嘴角微微扯了扯。
圣上也拽着太子的手,喉间撕扯呼啸愈发厉害。
江云初没忘继续补刀:“圣上您放心便是,您为了让和亲王余党掉以轻心,所以佯装关长宁关进凤阳高墙之事,太皇太后也已经替您解释清楚了,您放心,如今我依旧是中梁至高无上的长公主,不会有任何人敢置喙。”
“啊!”圣上直勾勾看向太子,眼中怒火中烧,试图想让太子明白他的心意。
没想到太子只道:“父皇您放心,儿臣有意命长宁为新一任暗卫统领,日后无人再敢对靳炎太子后人不尊了。”
江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