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翙唇角微扬,“大姐姐双十年华,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纪,怎么就是残花败柳了?如今燕京是动荡了些,不过与我们小老百姓是不相干的,对了,听说杨家有个公子哥生得玉树临风不比大哥哥差,大姐姐想不想认识认识?”
被明翙这般转移话题,温玉茹原本伤透的心,这会儿竟被冲淡了些,好奇地问,“什么杨家?”
明翙记得很清楚,“大嫂嫂不记得?就是你们温家的世交,老宅也在涧西,不过前两年举家迁到了燕京如今在京中做官了,那杨家大公子说起来与大嫂嫂也算是青梅竹马,现今又在翰林院任职,是个十分得干之人。”
“啊……”温玉茹出嫁已经六年,与娘家在涧西的世交来往甚少,记忆中是有个姓杨的兄长对她还不错,可那都是孩提时的事儿了,如今想起那个人,连面容都变得十分模糊,“他如今也在燕京?”
明翙揶揄一笑,“不光在燕京,还在温大学士手底下呢。”
温玉茹脸颊微微泛红,眼圈儿也红着,“不提这些了,与四妹妹说了一会儿话,我这郁闷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四妹妹说得对,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总有他后悔的一日,离了他,我定会过得更好。”
明翙嘴角噙着笑,见温玉茹心情大好,心里也畅快。
温玉茹又道,“只是,安陆侯府如今这般,我却很是担心。”
明翙粲然一笑,“大嫂嫂别担心,有二哥在呢。”
说起明禛,明翙总是一副全心全意依靠的模样。
温玉茹清楚明禛的实力,因而心里的担心也便消散了些,明日温家派人来接,她与明家的情分也就彻彻底底断了,这些年,老夫人待她不薄,如亲孙女儿一般,她与明翙商量好之后,还是要去老夫人面前走一趟。
这般一想,便起了身。
明翙等人走到廊下,才想起一件事儿来,忙卷帘出去,望着雪地里的纤薄身影。
“大嫂嫂——”
温玉茹转身,抬起睫羽,“怎么了?”
明翙道,“你最近与大哥哥有过房事没?”
温玉茹没想到明翙这话问得这样直白,脸一下便涨得通红,呆愣的站在雪地中不知该如何回答,夫妻间的闺房之事,叫她如何开口同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说?
明翙却是不依不饶,走到她跟前,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声音太大,压低了几分又问,“大哥哥最近可碰过大嫂嫂没?”
见她问得认真,温玉茹俏脸一红,老实道,“庶妹进府那夜,我们吵了一架……然后有……有那么一回……”
说完,脸颊已然红透了,仿佛煮熟了的虾子一般,滚烫得厉害。
谁能想到那时他们已经吵成那模样了,他还能欺身过来抱住她,一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她有气无处可发,气得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畔,他竟直接将她扔到床上,后来她抵抗不住,也就发生了……
“四妹妹这么问,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明翙高深莫测地摸着下巴,目光再次落在温玉茹的小腹上,“大嫂嫂没喝避子汤?”
温玉茹摇了摇头,“我一直都不喝那东西,但也怀不上,许是我自己的身子有毛病……”
“行。”明翙眉开眼笑,神秘兮兮道,“大嫂嫂快些回去吧,到了温家,定要好好休养身子才是啊。”
温玉茹不明所以,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风雪里,明翙搓搓小手,抬头看了一眼这浓黑的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