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踌躇,那边板子已经落下。
香草想扑过去,被一旁的婆子给死死按住了。
打到第五下,裴长清终是出声阻止:“住手。”
裴大人夫人瞪了他一眼,对下面的人厉声吩咐:“打,什么时候打死,什么时候停。”
裴三夫人闯了进来:“卿卿,住手,谁敢动我的卿卿,我跟谁拼命。”
裴大夫人指着她:“这是我们大房的家事,程氏是我们大房的妾。”
裴三夫人冲过去捉住下人手里的板子,抬头质问裴长清:“世子,早在姓薛的给卿卿下药之时,卿卿便跟你要过休书,你当时怎么说的?是不是保证以后不会辜负她,还说以后也绝不让姓薛的有孩子,你言而无信,反怪卿卿。”
人恼羞会转而怨怼旁人,裴长清此时又觉得她们是咄咄逼人,沉默着不说话。
裴大夫人呵斥道:“自个做出这等恶事,我还怕你们三房,打,谁揽着连谁一块打。”
下人自然不敢轻易打裴三夫人,把她拽到一侧,板子又落在程卿卿身上,她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朝裴三夫人摇头,让她别管
裴三夫人一瞧,程卿卿嘴角都出血了,用力挣脱,扑过去,开始撕扯拿板子的人。
这时裴国公快步进来了,后面跟着裴三老爷。
三房听到信,裴三夫人往这里赶,裴三老爷则去寻了裴国公。
裴国公进院沉声:“住手。”
院里一下安静下来。
裴国公走到裴大夫人跟前小声说:“人不能打死。”
裴大夫人瞪他:“你别忘了,她害死的是你孙儿,不行,这个毒妇绝对不能饶恕。”
裴国公小声道:“你忘了陛下,打死这个只怕……”
裴大夫人不屑:“陆家表姑娘被妾害了,陛下可是下旨打死了那妾,如今与那时有何不同,即使陛下知晓他又能说什么。”
程卿卿此时头没有意识地歪了下去。
裴三夫人急喊出声:“卿卿,卿卿你别吓我。”
裴长清慌神了,跑下去,从长凳抱起人:“来人,快传府医。”
抱着人往回欲醉院了,裴家三房的人和香草全跟了去。
薛雅竹一瞧这个劲也昏了过去。
又是一阵乱。
等到院里只剩下裴国公夫妻,裴国公道:“我不是 偏袒三房,不让你打死那个妾,你想想陆家表姑娘的事,可想过陛下真是可怜陆表姑娘?陛下那么做是因着程氏,程氏在公众跟他提的陆表姑娘。还有长清为什么在翰林院做编修,凡事你不能看表面。”
裴大夫人讶然:“你是说陛下他?他难道还能做出不顾名声之事?”
裴国公眉目深敛:“自然不会,但你别忘了那是帝王,你我都是臣,君要臣不痛快,方法有的是,现在我还在,陛下还念着养育之恩不会动裴家,将来裴府需要长清支撑之时,你说怎么办?”
裴大夫人也怕了,可又心中不甘:“她把竹儿害成这样子,怎能情义饶了她。”
裴国公道:“可以把她关到一个偏僻院落,从此也不会再夹在清儿和竹姐中间,他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不处死她,就拿这个跟清儿和三房谈,他们必须闭嘴,程氏的消息封锁起来,不许往外传。”
为了让三房被裴长清放心,关程卿卿的院落并没有选荒废的院子,而是选择大房一位出嫁的庶女之前住的院子,院落小可干净整洁,但是偏僻。
裴大夫人对三房交代,不打死程卿卿的条件,便是三房不能对我透露程卿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