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被人压到院里,宋老三媳妇哭着道:“姨娘,我不想招出你的,可是我不说他们要打死我,我家里还有孩子,我对不起你了。”
程卿卿看到她背上的血,这会儿也害怕了,小脸苍白,做事之前她的不顾一切的,可真的出了事,又是一个情况。
她不后悔,可她是个天上怕疼的人。
这时裴大夫人和裴长清从房里走出来。
裴长清站在石台阶上,睨着她:“是不是你指使她们的?”
程卿卿还没有答话,香草已经跪在地上:“是奴婢,姨娘什么也不知道。”
裴长清自然是不会信,他依然睨着程卿卿。
程卿卿与他对视,心里没有害怕,只是因他的表情而感觉难过:“你为什么要骗我?那个女人先给我下药,让我一生都不能生孩子,你可想过让我看着你跟这样一个女人,生子恩爱,对我来说何其残忍?”
裴长清觉得她不可理喻,有了当初娶她的后悔:“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都不能贤惠一些,为什么这般计较,薛表妹她是我的夫人,为妾娶了她生孩子,也是因为你不能生……”
裴长清只觉得很累,心里累得说不出话,他侧过头不想去看,无力地道:“你为什么不体谅我一些,为什么这么不懂事……”
“还我孩子……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少夫人您慢点,您刚流了孩子,身子不能气。”
薛雅竹由丫鬟婆子扶着冲了进来,上前连着打了程卿卿两记耳光。
程卿卿被婆子扭着手臂无法反抗,脸颊当即红肿,两处还被薛雅竹的指甲划破出了血,看着很是惊人。
站在台阶上的裴长清动了一下,嘴张开,最后握住拳,没作声。
薛雅竹撕拽住程卿卿的衣裳:“你个黑心肝的女人,还我孩子。”
她自个刚流产,一激动人差点昏过去。
裴大夫人着急地对下人吼:“还不去扶住少夫人。”
薛雅竹被扶住,她虚弱的身体的重量依附在丫鬟身上,抬头看向台阶上的裴大夫人和裴长清:“婆母,世子,你们要为我做主,打死这个贱妾,为我的孩儿抵命。”
裴大夫人心疼薛雅竹:“赶紧扶少夫人坐下。”
又劝慰薛雅竹:“你的孩儿是裴府是血脉,我的亲孙,自然不会白白失去。”
她转头又盯着裴长清:“清儿,你说这个女人怎么惩治?”
裴长清看着身子已经摇摇欲坠的女子,怎么处置?他心里感觉很失望,她怎么不能宽厚,贤惠一些:“你可认罪?”
眼泪滑落程卿卿脸颊,刺激的伤口隐痛:“裴长清是你先没有遵守对我的承诺,你想要孩子,我都同意你纳妾了,你偏要跟她一起。”
“你还不知错,”裴长清背过身对母亲道,“母亲看着发落吧。”
裴大夫人恨得吃程卿卿的肉,立马吩咐:“给我打死,就在这里执刑。”
裴长清身子一震:“母亲不可。”
薛雅竹望过去,心比失去孩子那会儿还凉。
裴大夫人质问:“清儿,你现在还护着她?”
裴长清有些犹豫:“不,不是,她毕竟是三叔母的亲侄女。”
裴大夫人厉声:“等到三房知晓,人已经打死,由她去闹。”
“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
下人抬来长凳,把程卿卿架到上面。
香草急得凄厉地哭起来:“那是奴婢做的,跟姨娘无关,你们打我吧。”
“世子,世子,姨娘打不得,她一直都病着,会死的……”
裴长清也知,只打十板子下去,只怕人便会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