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县令看了一眼桑榆,又看了一眼向非晚,徐徐开口道:“桑大人,接下来我说的事,可能会颠覆你们先前对这件事,所有的认知。”
桑榆闻言,脸色不由凝重起来道:“你说。”
“大约在五年前,拜月村里,频繁有临近生产的孕妇失踪,这些失踪的孕妇,最后都会出现月亮河里,有些胎死腹中,有些则是母子异处,唯一相同的,是每一个死者脖颈之上,皆有被啃咬的痕迹,且伤口溃烂肿胀发黑,不知道是被什么畜牲咬的。”
听见程县令的话,向非晚和桑榆纷纷对视了一眼。
这已经是他们听说这件事的第三个版本了。
每个版本都不一样。
这个版本,甚至连狼都没有了。
程县令叹了口气,继续道:“官府迟迟破不了案,拜月村里人人自危,于是村长猜测,是不是谁家有了身子的人,在无意之中得罪了月神,月神才下此惩罚。”
“拜月村的村民想的可跟我们不一样,觉得是什么怪力乱神的事,他们不仅不报官,反而坚信村长的这个说法。”
“于是,在八月十五,也就是我们中原人所谓的中秋节夜里,他们举行了拜月仪式,拜月村每月都会有这个拜月仪式,可那一次的拜月仪式不同,多了一个祭月的环节,其实就跟祭河神是一样的。”
“他们绑了拜月村里所有怀了身子的人,欲纵火烧死,以泄月神之愤,同时祈祷灾祸不要降临到自己身上,可没想到,就是那一夜,祭月仪式刚刚开始,月亮瞬间变成了红色,狼嚎声与笛声一同出现。”
“就是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样,不过两三息的时间,一命呜呼了。”
程县令说着,停了下来,似有所感的开口:“桑大人一定会问,既然人都死了,为何还有人知道这件事?”
桑榆点了点头,“对,既然都死了,为什么会有这么详细的经过?”
“村长所谋之事,不少人都知道,有些人害怕,可有的人妻子就在其中,他不忍妻子被活活烧死,又抵抗不过村长抓人,于是去了县衙报官,当时县令赶去的时候已经迟了,只见所有人都抓着自己的脖子,嘶吼着,说自己喘不过气来,就是几息时间,那县令看着自己治下百姓在自己面前尽数死了,无能为力。”
“县令本想查探,可他也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于是急忙退去,就是那么奇怪,一离开拜月村,他就觉得自己能呼吸了。”
程县令歇了口气,继续道:“一夜之间,一村的人尽数死亡,只有去报信的那个人活着,且村长带头烧死了十几名有身子的人,县令自知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又查不出那奇怪的死法,只能搪塞,继续追查。”
“然而,拜月村里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疯了,他游走在街头,逢人便说拜月村得罪了月神,月神要惩罚世人,所以,拜月村所有人都死了,有人信,自然也有人不相信,可更奇怪的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