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收尸？”向非晚走过去问道。

桑榆也问道：“收尸以后，有什么报应？”

程县令胆战心惊的跟着桑榆，小声嘀咕道：“桑大人，要不然我们还是走吧！这地方怪瘆人的！”

谁见这么多死人不瘆得人啊？

程县令手臂上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了。

“程县令，即便真的有什么月神，太阳公公还在呢？不到月亮出来的时候，知道吗？”

桑榆语气温柔，又看向程县令身后一众抖成筛子的衙役，笑眯眯道：“更何况，都说满月之际，恶狼才会出来，笛子都没响，你们怕什么？我一个小姑娘都不怕！”

程县令咽了一口口水，颤巍巍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桑榆不再理程县令，而是继续看着趴在棺材上哭的老妇人。

她已经很老了，头发花白，脸上全是岁月留下的皱纹。

眼睛似乎也不是生来就是瞎的，而是因为没有眼珠，像是别人活生生给挖出来的。

桑榆道：“老婆婆，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若是不交代，我绑你回衙门了。”

昨天他们四个人把这个村子找了个遍，没一个活人。

这个老妇人眼盲，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桑榆觉得，她很可疑！

老妇人一愣，茫然的抬起了头。

她看不见，只能凭声音辨别说话人的方向，可她依旧不言语。

桑榆在老妇人面前蹲下，又道：“你为何眼盲？是你所谓的报应，还是你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我……我……”

老妇人婆婆激动的拍着棺材，眼里又流出了血泪，她似是不知应该如何说道，便一直重复着：“会遭报应啊，会遭报应的！”

“行了。”

桑榆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她起身同程县令道：“程县令，把人带回府衙。”

“这……这……这不好吧……”程县令有些为难。

“程县令，你可知这一路，我都在思索一个问题？”

桑榆问问题，程县令猝不及防，只得道：“桑大人，什么问题？”

“这么明显的猛兽伤人，人杀人，这么明显的凶杀案，怎么就变成了得罪了月神，月神派狼来杀人呢？你可知，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程县令不知如何说。

圣贤之书，他没少读，可有些事，也非人力所能解释啊。

桑榆又道：“拜月村我还未去过，新月村倒是已经看的差不多了，除了面前这个老婆婆，没见到一个活人，既然人都死了，那这个谣言又是谁散播出来的？如此低劣的凶杀案，地方官府不管不问，是真的怕这个谣言，还是不敢得罪什么大人物？”

桑榆句句紧逼，程县令嘟囔着，犹豫半响，他一拍大腿道：“桑大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不是不管，是真的不敢管！”

程县令咽了咽口水，开口道：“望舒县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那话是这样说的，血月现，妖孽出，笛声起，命呜呼。这不是什么推辞之话，而是真的，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