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那如金色纱幔般温暖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窗棂,如精灵般轻盈地洒落在了房间里,给整个房间都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太姥姥迈着轻缓得几乎听不到声音的脚步,悠悠地走到斯年的床边,柔声唤道:“年年,起床啦。”
只见小家伙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紧紧地躲在被窝里,一双小手还像牢牢抓住宝物一样把被角死死地拽在手里,怎么也不肯松开,哪怕是一丝丝。
斯年嘟囔着:“太姥姥,我不想起嘛。”
太姥姥宠溺的说:“年年乖,快起来啦。”
毕竟对于小孩子来说,他们评判美丑的标准纯粹而直接,在他们的认知中,女孩子光头如同百灵鸟失去悦耳歌声,好似蝴蝶折断美丽翅膀,仿佛世界丧失最耀眼的色彩……
任凭太姥姥如何耐心地哄劝,小家伙依旧像一个倔强的小斗士般无动于衷,仿佛在和太姥姥进行一场小小的“抗争”,一场关于光头的保卫战。
无奈之下,太姥姥只好摇着头走出屋外,待她折返回来时,手里头多了一团花布。
原来呀,太姥姥是用曾经穿过的那件已经略显陈旧的衣服的袖子,给斯年改制了一顶可爱的花帽子。老人家小心翼翼地通过被子的缝隙把那帽子塞到斯年手里,小家伙用手揉搓着塞进来的布料,片刻后把被子掀开,等她看清掌中物,这才心甘情愿地说:“太姥姥,我起来啦。”果真女生天生爱美呀,而且这似乎真的与年龄无关。
斯年吃过早饭,戴着那顶漂亮的帽子刚出门,就碰到同桌莹莹,莹莹关心地说:“斯年,我有点担心你,所以特意早早在这里等着,咱们结伴同行吧。”
“莹莹你最好啦,谢谢你。”就这样,两个人手拉手,如同两只欢快的小鸟般,踏着轻快的步子朝学校走去。
当斯年来到班上后,那些调皮的男生像打了激素一般,顿时来了精神。林岸从座位上咻的一声猛冲过来,一把将她头上的帽子抢走,还笑嘻嘻地说:“我猜对了,哈哈,小光头。”
“那可是一大把苍耳,哪那么容易拿下来。”一个男生附和道。
“不枉费我那天摘得那么辛苦,手还被扎了好几下。”陈凌霄小声嘀咕。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露出了那颗光秃秃的脑袋。那几个混蛋看着斯年局促的样子,笑得更肆无忌惮,仿佛看到了最滑稽的表演。
斯年默默垂下了头,眼眶里噙满泪水,她又羞又恼地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而同桌莹莹回过神来大声地斥责他们:“你们太过分了!”然而,那些男同学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依旧嬉皮笑脸地继续作壁上观。
此时的小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小丑。
那几个始作俑者开始轮流把玩起帽子来,他们先是用食指将帽子顶起来,并让它在指尖快速旋转着。
接着又把粉笔头塞进帽子里,然后用橡皮筋紧紧地捆住开口处,这样一个简易版的“沙袋”便制作完成了。紧接着,一道道弧线如同流星般在教室上空划过。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沙袋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斯年的后脑勺。原本喧闹无比的教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逝一般,甚至连一根细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就在这一刻,仿佛有一道神秘的力量注入了斯年体内一般,让她犹如脱胎换骨般焕然一新!她迅速俯下身去,敏捷地拾起脚边的沙袋,熟练地解开紧紧束缚着它的皮筋,接着把里面的粉笔倾倒而出。
做完这些后,斯年用力地挥动几下手中的帽子,然后稳稳当当地戴回头顶。此刻,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令人胆寒的愤恨。
只见斯年深深吸进一大口气,如同离弦的箭直奔抢走她帽子的林岸,大声喊道:“让你抢我帽子!让你抢我帽子!别看她身形娇小,但却在瞬间迸发出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抱住那条粗壮的胳膊,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咬下一口!
被咬后的林岸顿时痛苦不堪,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啊,好痛啊!”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束缚,并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试图将小光头推开。然而,牙齿就跟嵌在胳膊上似的,怎么都扯不下来。
最后是斯年咬累了才松开了嘴巴,昂首挺胸地站立在原地。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惊慌失措的林岸,声音洪亮地喊道:“你们觉得这样戏弄人很有趣吗?告诉你们,你们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坏家伙!我再也不怕你们了。”
面对斯年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林岸完全被震慑住了,呆立当场,甚至连身体都无法动弹一下!
此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一脸错愕的表情。他实在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个往日里看起来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怎么会突然之间爆发出如此强大而又令人畏惧的力量?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然而现实却无情地摆在面前,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为了尽量挽回自己已经丢尽的脸面,林岸狠狠地咬着牙关,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你……你给我等着瞧!”说完便回座位抓起书包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