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哈智非常恭敬的说:“小人多谢世子爷的恩典。”
临走之前,朱瞻圻拍着赛哈智的肩膀说:“好好干,说不定哪天纪纲那条老狗就死了,这锦衣卫指挥使变成你也不一定。”
这句充满暗示的话,弄的赛哈智心潮澎湃,恨不得当场就投奔到汉王世子的麾下。
看着赛哈智一脸激动,朱瞻圻撒撒嘴,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画了一饼而已,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一想到前世被黑心资本家忽悠的当牛做马,朱瞻圻决定要将画饼这门手艺,在大明朝发扬光大。
装完了逼,朱瞻圻回到了铁湘兰的身边,对着她说道:“走吧,咱们先回家再说。”
朱瞻圻将铁秀英重新背回身上,铁湘兰默不作声跟在他的身后,刚走了没几步,没走出这条街口。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肚子就跟鼓点一样,开始打起了伴奏。
朱瞻圻将背上的铁秀英又交到铁湘兰的手里,又跟一阵风一样跑了回去。赛哈智刚想收摊回家,没想到朱瞻圻又折返了回来。
一见面就抓着他的衣领问道:“老赛十万火急,还有没加料的烧饼吗?”赛哈智木然的点点头,在箩筐里翻找了半天才找到藏在角落里的一块烧饼。
朱瞻圻一把抓在手里,临走之前还不放心,直接掰下一块塞进了赛哈智的嘴里。仔细盯了半天,赛哈智身上没有任何反应。
朱瞻圻这才拿着饼,欢天喜地的走了。身后的赛哈智被他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内心感叹:这老朱家的疑心病还真是祖传的。
朱瞻圻直接掰下了一大块饼递给了等候在那里的铁湘兰,铁湘兰连忙推辞,“就这一块饼还是公子吃吧,奴家一点都不饿。”
听到这个称呼,朱瞻圻感到有些奇怪:“你刚才不是还叫我小郎君吗?怎么这一会儿时间,你又换了称呼。”
铁湘兰俏脸一红,跟郎君没有直接的关系,小郎君是对年轻男子的敬称。而公子这个称呼就比较暧昧了,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从一声声公子开始的。
铁湘兰红着脸小声说道:“奴家以后就是您的婢女,叫公子也是应该的。”
朱瞻圻将大块饼塞进她的手,笑着说道:“小郎君跟公子听着都怪怪的,要不你还是直接喊我郎君算了。”
刚才在路上铁湘兰得知,自己比他大了三岁,在礼教大防的时代,郎君这个称呼是她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的,铁湘兰哀叹道:“奴家跟妹妹都是苦命人,这辈子都没有那个福分喊公子一声郎君。”
朱瞻圻趁机揽着铁湘兰的香肩,轻声安慰道:“将来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铁湘兰怕他吃不饱,又将那大半张饼推了回去。朱瞻圻摇头笑道:“以后我们有饼都一起吃。”
听到这句简单朴素的话,铁湘兰秋水一般美眸闪动着波光,这是她一生听过最动情的情话,胜过了任何一本才子佳子的话本。
铁湘兰的檀口微张小口小口吃着那块饼,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滴落在地上。上一世当了一辈子舔狗的朱瞻圻好不容易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心疼的给她擦拭着泪珠。
朱瞻圻一脸关心的向铁湘兰询问:“好好的,你怎么又哭了?”铁湘兰笑着轻轻摇头:“奴家好像又找到了一个叫家的地方,这是开心的泪水。”
朱瞻圻背着铁秀英,牵着铁湘兰的芊芊玉手一路走过江南水乡的石板街。穿街走巷,铁湘兰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走在前头的朱瞻圻,轻轻回头发现铁湘兰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前世当了一辈子舔狗的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有女孩对自己动心。
没有经验的朱瞻圻朝着铁湘兰露齿笑,一张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铁湘兰的芳心如同小鹿一般乱撞,偷偷用袖子捂脸来掩饰羞涩之情。
铁湘兰自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子手牵手,她跟朱瞻圻两个人一路上都十指紧扣,不断路过的人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们。
看见铁湘兰低眉垂眼,无比娇羞的样子。朱瞻圻不禁感叹这年头的女孩子没有高额的彩礼、没有几十年才还得完的房贷、没有给小舅子买车买房这三件套是真他娘的好啊。
铁湘兰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朱瞻圻的外貌,高高的鼻梁圆圆的胖脸,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时不时泛着精光。圆滚滚的将军肚充满了安全感,虽然跟铁湘兰曾经幻想的夫婿样子大相径庭。
但是正当她们姐妹陷入绝境之时,是眼前的小胖子犹如天降神兵,手持山寨版方天画戟,拯救她们姐妹二人出了教坊司的火坑。
回想起小胖子拿着墩布杆子捅人腚眼的那一幕,铁湘兰就觉得眼前这位胖胖的男孩英武不凡一身的男子气概。
朱瞻圻还不知道铁湘兰已经芳心暗许,背上传来一声干呕,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气氛。
只见双眼紧闭的铁秀英秀眉紧蹙,双手紧捂着鼻口。铁秀英的嘴里骂骂咧咧。“什么味儿啊这是?怎么会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啊。”
听到铁秀英的这句话,要不是铁湘兰紧跟在身后。朱瞻圻很想将这个没良心的小娘皮给扔进路边的秦淮河里,给淹死算了。
铁秀英整个人趴在他的后背上,小心眼的朱瞻圻悄悄用手掐了掐铁秀英挺翘的后臀。睡梦中的铁秀英突然发出一声叮咛,她像梦呓一般皱眉说道:“什么东西?又粗又硬的都硌着我那儿了。”
妹妹说出一句十足暧昧的话,直接让铁秀英闹了个大红脸,脸色更加羞红。朱瞻圻一回头看到铁湘兰躲闪的目光,很是无语的从腰间抽出一根短柄火铳,也就是俗称的手铳。
这支火铳是之前来的路上,姚广孝给他用来防身的。手握木柄上镌刻着洪武三十五年御赐,正好是朱瞻圻的太爷爷死后第四年传位给了他爷爷燕王朱棣。
朱瞻圻将火铳塞进了裤裆里,为了将来能拿一血只能先委屈自己的二弟了。
朱瞻圻带着铁湘兰还有拖油瓶铁秀英,来到了汉府街。原本面积不大的归德侯府被他的父王鸠占鹊巢以后,面积扩大了不止一倍。
粗略估计了一下,朱瞻圻觉得汉王府的面积至少有上千亩之多,在这寸土寸金的金陵占据了至少有三条街。按太祖爷定下来的规矩,亲王的府邸最多占地五百亩。以汉王嚣张跋扈的性格,这多出来的土地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朱高煦巧取豪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