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太太点点头,“完事给足银子,别让她出去说闲话。”
牌位?
赵宣桓吃了药迷迷糊糊睡过去,赵大太太看着瘦骨嶙峋的儿子忍不住抽噎起来,她的儿子从那么小养到这样大,养得他温文儒雅,人前人后为她争足脸面,可是一眨眼功夫人就成了这个模样。
赵宣桓微微一笑,沉重的身体忽然轻松了几分。
“大爷,是吉时了。”旁边的婆子提醒。
容华顿时揪起心来,“怎么了?外面的事不顺利?”
赵宣桓听到哭声似是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赵大太太在抹眼泪,“母亲怎么哭了?”
钱妈妈道:“太太也歇一会儿。”
赵大太太含泪答应,“也好。”
赵大太太道:“没有,没有。”
……
捧牌位的事没有谁愿意做,更何况是捧着牌位与大爷行礼,不但要坏了名声还有可能染上瘟病,若是有家养的奴婢充当也就算了,眼下不在京里身边也选不出适当的人,只得在当地选了个模样还算清秀的,钱妈妈道:“都找好了,只等着明日行礼。”
穿好了吉服,赵宣桓让小厮搀扶着出了内室。
木槿将薛亦双送出去,刚要关门只听外面道:“侯爷回来了。”
众人顿时一怔,那女子更是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人。
赵宣桓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心头那些美好的期望随着化为乌有。
钱妈妈将防瘟疫的草药端来给赵大太太喝了。
既然薛明睿能这样和她说,赵宣桓的瘟病应该好不了了。
赵宣桓展开眉角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钱妈妈道:“您放心吧,不会的,”说到这里钱妈妈顿了顿,“刚才郎中来问,大爷的精神如何,有没有不寻常的。”
赵宣桓看看周围慢慢皱起了眉头,“母亲怎么办得这样简陋?”
赵大太太擦擦眼泪,“放心吧,母亲会安排好的,不会让陶五小姐受委屈。”
赵大太太脸上一僵,旁边的钱妈妈已经道:“大爷病在这里,也实在是不能办得更好了。”
赵宣桓扬起嘴唇安慰赵大太太,从他的笑容中隐约能看出从前温雅的模样,“大喜的日子,母亲不要伤怀。”
薛明睿迟疑了片刻,“太医院给赵宣桓看脉的御医半途折返回京了。”
赵宣桓睡了一觉精神比往常好许多,小厮拿来吉服,赵大太太伸手要帮忙换上,赵宣桓摇摇手,“母亲还是让我自己穿吧!”
赵宣桓道:“委屈了她,应该等我好了再去接人。”
赵大太太从内室里出来,揭开脸上防病的面纱吩咐钱妈妈,“屋子里没有地龙,多放盆炭,宣桓的手脚都是凉的。”要是朝廷能让宣桓回京养病,起码会有个暖和的屋子,宣桓的病也会得养些,赵大太太想到这里又红了眼睛。
赵大太太瞧着满目安详的儿子,仿佛瞧见了儿子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模样。她真是后悔,若是早些知道陶五小姐的事,将陶五小姐娶回来,只可惜一切都不能重来,只能尽力弥补。
赵大太太面如金纸,摇摇头,“大爷明日就要娶亲了,好多事都等着我安排。”
赵宣桓脑子“嗡”地一下顿时四分五裂。
赵宣桓转头去看门口。
“母亲放心吧,儿子会好的。”
赵大太太道:“捧牌位的女子找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