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瑶华的话,任静初早已经手脚冰凉。
“瑶华让你要挟夫家,不过是为了保住她日后的富贵生活,不会管你到底会如何。科举舞弊案抓了那么多官员,皇上怎么可能因一个人的话网开一面,事到如今你不如好好思量一下以后该怎么办?”
第二天容华去老夫人房里,老夫人让李妈妈将做好的鞋拿出来给容华试。
这样温声劝慰,任静初总算跟着几个婆子出了门。
李妈妈道:“还不知道大小能不能合适。”
湘竹忙上前拍抚瑶华的后背。
那碗保胎药,现在想起来确实比平日里喝的略微酸苦些。
锦秀忙上前接过鞋给容华穿上。
瑶华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任静初上前帮忙让瑶华靠在引枕上。
青穹立即想起那天的事,脸上表情又惊又怕,“奶奶那天照常喝了保胎药。”
任静初哪里肯走,几个婆子也怕伤了任静初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动手。
……
任静初慌乱道:“若是不帮忙,我哥哥只能自保。”
容华看看李妈妈,李妈妈走上前去低声劝慰任静初,“三奶奶先去旁边歇着,等老夫人气消了自然和三奶奶说话。”
事到如今她也没了退路,任静初来不及害怕,“老夫人,不信您去查查,那两个酒楼我没有收半分银钱,都是爹和娘操持的啊。要知道许多人在牢里供述减罪,我哥哥闭口不提这件事,就是怕我将来没了依靠。”
老夫人想及任静初肚子里的孩子,“让她进来吧!”
任静初怔愣了片刻,慢慢点了点头,“我去问问母亲,我该怎么说。”
容华握紧了手炉,“你大概不知道,瑶华还亲手害得她亲姐姐小产,瑶华生母李氏就是知晓了这件事才会气得病重。瑶华要不是心肠狠毒,也不会被陶氏一族除名,”说到这里容华顿了顿,“我和瑶华走得不近,不是因为别的,我是怕她害我。”容华将最后两个字说得尤其清楚。
任静初嘴唇哆嗦着还要说话,容华皱起眉头吩咐雪玉,“老夫人要歇着了,先将三奶奶安置出去。”
任静初不是那种会主动认错的人,就算她真的吃了苦头也不会态度一下子逆转。任家应该是昨天得到任延凤徒刑的消息,任静初说不定是来求薛家帮忙的。
容华怕气坏了老夫人,“老夫人不要动气,身子要紧,一会儿我出去和她说说。”
老夫人态度冷淡,任静初顿时想起昨晚瑶华的话,就算她生了儿子,薛家上下也不会给她好脸子,更何况她还没了娘家暗中体贴接济。
“好了湘竹。”瑶华打断湘竹的话,突然的开口让瑶华呛咳起来,一时之间面肿筋浮,喘息困难。
任静初在二房空下的院子歇了一会儿,然后被带去容华的东侧室。
“稍稍有些大,但是穿起来舒适,”容华抬起脚看鞋面,“只是可惜这么漂亮的鞋,恐怕生了孩子就不能穿了。”现在她的脚涨得厉害,所有的鞋都做大了尺码。
任静初看着闲逸点梅的容华,心中更加焦躁起来,屋子里越是静寂任静初越是难熬,“刚才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只要能帮忙救下我哥哥,我们家什么话也不会说。”
老夫人听得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我看你是疯了,你娘家牵连了夫家,我是看在你怀着身孕的份上没有指责你,现在你却倒打一耙。”
任静初还不如一个丫鬟明白事理。
容华扶着腰坐下来喝茶,“让你回来要挟夫家是谁的主意?瑶华?难得到这个时候你还相信她。”
小丫鬟将痰盂拿下去,湘竹在旁边道:“四姑奶奶,您看看我们奶奶的身子就知道了,奶奶听说了这个消息哭死了过去,要不是姑奶奶让人找我们奶奶过来……”
老夫人皱起眉头,“你是说谁?明霭媳妇?”
老夫人表情冷淡,“不是让她直接过去新宅子那边,怎么倒来了祖宅。”
“住嘴,”老夫人动了大气,“谁教你回来说这些?贩卖试题你爹还没有这个本事。你也不用这样要挟我,你哥哥若是想要供述单凭他去,到底看看朝廷怎么判罚。”
瑶华声音虚弱,“你瞧瞧我这个样子,难不成以后你也要像我这般?你回到薛家只要实话实说,薛老夫人也没有办法。我们家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只是求自保罢了。”
任静初不知不觉眼泪也流下来,“哥哥真的挨不过杖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