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道:“听丁御医说黄御医在宫里当值出不来。”
薛明睿点头:“按理说审结了案子会重新考过。”
容华回到房里,木槿来道:“侯爷和少夫人才走,大奶奶娘家就来了人。”
老夫人招手让容华过来坐,“你就别过去了,你怀着孩子,那种场面沾不得,再说你二婶现在疯疯癫癫,恐会不小心撞了你,让你娘看看也就罢了。”
三太太接了丫鬟手里水让老夫人漱口。
二太太见状更加气恼,就要绕过薛亦静去揪那婆子,却不小心踩到钱氏的脚重重摔下来。
……
老夫人叹口气,“怎么伤得那么重,郎中如何说?”
进了内室钱氏立即吩咐丫鬟换两个烧旺的熏笼。
陶正川露出些笑容,“人家三年才能等到一次,我是一下子考三次,要是再考不中下次也不用准备了。”
“二太太不小心被炭烫了。”李妈妈进屋低声向老夫人禀告。
李妈妈应了。
容华重新坐回老夫人身边,薛夫人穿着氅衣带上丫鬟出了屋。
薛明睿道:“这次的案子牵累太多朝廷重臣,宫中也没有消息传出来,现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等消息。”
李妈妈点头,“已经让人去找了,只是现下过年,郎中也不那么好请。”
薛明睿将容华身上的氅衣拉进,迎过去问薛明柏,“大哥怎么来了?”
老夫人让雪玉将润哥接到炕上坐着,然后抬起头问薛二太太的情形,“怎么样?”
老夫人看向李妈妈,“你去问问那丁御医平日里擅长治什么病症,若是对烫伤束手无策,我们也好再去请别的先生。”
薛明睿、容华才走到门口,眼看着薛明柏挑着灯笼过来。
知道薛明睿会来,陶正谦、陶正川早就等在门上迎接,三个人一起到书房里说话,一番礼数过后,陶正川小心翼翼问起恩科舞弊的案子,“科场舞弊定下来,恩科的考卷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
钱家人这时候过来更显得重情义,恐怕是钱氏一早就让人知会好的。容华道:“二太太的伤怎么样?”
老夫人挥挥手,“都散了吧,各自回去歇着。”
大家这才从老夫人房里退出来。
那婆子早就没了主意,脚更似黏在地上,只是一味躲闪。
丫鬟端了热茶过来,薛亦娟忙接过去就要服侍二太太喝下。
不知道是宫中的哪位主子病了。
薛夫人和容华互相看一眼。
陶二太太带着陶敬瑭、陶敬琏两兄弟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到薛明睿和容华下了车,陶二太太上前行大礼。
老夫人忙让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院的黄御医进府诊治,结果没请来黄御医倒是来了一位丁御医。
一碗茶顿时泼洒在薛亦娟裙子上,薛亦娟被骇了一跳,站起身来忙拂弄茶水。
二房那边倒是众口一致,只是仔细想来整件事未免对钱氏太有利了,钱氏轻而易举就接手了二房,不管二太太的伤好不好,钱氏管家的地位是不会变了,她有个预感,二太太的伤是养不好了。
老夫人道:“如今你家里没有长辈,兄弟不免寂寞,回去也是个热闹。再说这是你嫁过来第一个年,不好失礼数。”
李妈妈让人暖了块红绒寿字纹嵌翠玉遮眉勒给老夫人戴上,“外面下了雪,还是戴着妥当。”
二太太一声惨叫,众人怔愣片刻,慌乱之下只在原地打转四处找水,还是钱氏想起来,“快将棉被拿过来。”
在陶家吃了宴席,薛明睿和容华坐了马车回薛家。
到了第二天二房那边果然传出消息,二太太昨晚半夜烧起来了。
薛明柏垂头丧气,“我不放心祖母和润哥过来瞧瞧,”说着顿了顿,“父亲的案子还没有着落,母亲又伤成这样,怪不得人说祸不单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家说了会儿话,陶二太太让人来传话,“宴席准备好了。”
李妈妈点头,“倒是送去了,不过郎中说现在还用不得。”
木槿想起二太太哀嚎的声音不禁点头,“我送东西过去的时候看了,二太太一边的脸颊连着脖子都烫起了大泡。出来的时候我又找了几个小丫鬟打听,大家都说是二太太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炭笼。”
旁边有婆子忍不住多嘴道:“这样可怎么行,老爷还没消息,太太眼看着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