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点点头从小柜里拿出一只匣子,“老夫人多添补给润哥的银子我特意带在了身边。”
薛明柏劝说了二太太好一阵,二太太才安静下来,钱氏要留下照顾二太太,薛亦娟道:“润哥离不开大嫂,今晚我在房里陪母亲。”
钱氏点了点头茫然地坐在床铺上,“老夫人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否则怎么会提醒我将银子妥善放好,最好留在身边。”
薛明柏道:“那就说我不肯让拿着。”
酒楼那边的管事,朝廷这么快就审出了结果?二太太立时大哭起来,“我们不过是做些生意,哪里有贩卖试题之事,定是有人眼红陷害。”说完话站起身来,“快让人备车,我要过去瞧一瞧。”
那丫鬟道:“二太太睡醒了只说二老爷回来了,要去门口接呢。”
他是故意逗她。
热热的栗子吃下去还真的很舒服,只是免不了又让锦秀带着丫鬟伺候梳洗。
容华微微颌首,“说了。”
容华回到房里歇着,锦秀去看了二房那边的情形,“二太太是被激到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冤枉,三太太劝了几句也是没用。见到了大爷,二太太又让大爷回去四条胡同将细软拿出来。”
让人知晓了,还不笑话她贪吃。容华接过栗子仁咬了一口,比大锅炒出来的甜,只是想着武穆侯蹲在地上烧栗子,就觉得想笑。
……
“乡君。”
老夫人道:“不让她自己亲眼看着,她也不安心,”老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老二那边有没有消息?”
听着薛明睿清亮的声音,容华抬起头看到薛明睿弯起的嘴唇。
容华这边熄了灯,二房仍旧是灯火通明。
薛亦娟身子僵硬,目光满是歉意,只是看到二太太跪下了,她也只能跟着跪在一旁。
钱氏微皱起眉毛,“这怎么行,那不是将罪过推到夫君头上。”
薛明睿微微一笑,只怕将来容华会舍不得让孩子那么早成亲搬出去。
钱氏点点头,她娘家能送些东西过来,老夫人也会觉得她娘家人可靠,平日里也算没白帮衬了。打发珑岫去休息了,钱氏将私藏的银票拿出来看,多亏她早有算计,将房里的银钱都带了出来,现在家里进了官府的人抄检,许多事也就说不清楚了,这些银钱她自己留下来也没有人知晓。二房若是不出事管家大权也不能落在她手里。二太太经过了这次定会大病一场,二房要想得到老夫人帮忙,就要按照老夫人说的做,老夫人定会将管家大权交给她,这样她就成了二房真正意义上的主事人。
钱氏瞪大眼睛,“这……这怎么行?”
……
钱氏想着也忙跟了出去。
薛明柏道:“在祖母前面我自然是又愧又悔,都是我的差错让你们娘俩没有了依靠。”
容华摇摇头,“还没有。”
老夫人板起脸,“那就……让她回去瞧着。”
还没等容华说话,三太太道:“我过去看看二嫂,免得她拉着乡君又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
“二婶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容华上前搀扶二太太,“二叔父的事还不知是什么情形,二婶可不能乱了阵脚,”男人在外面都不一定能弄清楚的事,她不过一个女子,怎么能有这样的本事,“二婶不是说那酒楼是任家的,想必朝廷查清楚就能让二叔父回来。”
熄掉几盏灯两个人躺在床上,薛明睿声音欢快,“祖母有没有和你说咱们次子承宗室爵的事?”
“以后你叫我侯爷,我就叫你乡君,”薛明睿倾下头在容华耳边,“若是你叫我明睿,我就叫你容华。”
薛明柏握紧了盒子,“那是自然,祖母疏远我们还不是为了长房,”说到这里将手里的盒子推给钱氏,“你将这些银钱好生管好,对外面一概不说我们还有这个,祖母问起来你也说没有带出来。”
钱氏将银票放好,这才进了内室休息,这一晚她松开眉头,睡得格外香甜。
薛明柏将盒子打开一看顿时眼前放光,“虽然不多,好在还有这些。”
容华微微一笑,取炭灰烧栗子本来就不容易,又怕烧坏又怕不熟。
金黄的栗子仁看起来很好吃,“妾身刚梳洗完。”
钱氏仰起头看薛明柏,“夫君不能在老夫人面前说这些,免得惹老夫人不痛快。”
锦秀才端了茶上来,有婆子来说话,任妈妈迎出去听得又怔又愣,一会儿慌乱地回转,“二太太,抄……抄家了……”
容华扶着老夫人休息,然后去准备晚上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