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笑道：“就算老太太不说，我也会常过去的。”

老夫人思量片刻，“不用了，既然是分家就要有个样子，你们搬去四条胡同也是近的，你常常带他回来就是。”

大家一时欢声笑语。

钱氏忙解释，“这几日屋子里都在收拾东西，润哥就知晓了，我还以为过了年才会……就没和润哥说。”

老夫人淡淡地道：“听听是什么事。”

薛家族里是碍于老夫人长公主的身份所以来往并不密切，现在分了家，家里并不是老夫人主事，情形也就变了。宣王笼罩在薛家的阴影渐渐消退，薛明睿又被朝廷重用，薛家族人自然而然想要亲近。

老夫人说到这里，李妈妈捧来一只红木匣子递给钱氏。

钱氏放下手里的针线，站起身来。

润哥不肯走。

钱氏似是一头雾水，老夫人面色不虞已经听出余管事的意思。

钱氏带着润哥和李妈妈一起进了内室。

老夫人话音刚落，润哥如一阵风似的跑回内室，“润哥要跟曾祖母住，润哥哪里也不去。”小小的脑袋一直往老夫人怀里钻，“润哥不要搬家。”

二太太皱起眉头催促，“快去啊！”

四条胡同三进院子和山东五百亩自开荒地哪个更值钱。

等着一老一小出了门，老夫人径直问起戴姨娘，“身孕怎么样了？”

钱氏坐在一边静静地听。

钱氏将匣子接到手里，看看老夫人这才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些银票和首饰。

容华抿起嘴唇笑了，“老太太说笑了。”

老夫人没有惊讶，衙门里向来有手段让人说实话。

余管事向来是回要紧的事，钱氏站起身就要回避。

稚嫩的声音逗得老夫人直笑，“这孩子说话就是有趣儿，‘润哥我想你了’，谁会这样说话，”说着用手抚弄润哥的头发，“我的乖曾孙，要不然曾祖母疼着你呢。”

李妈妈笑着道：“我们快走吧，别让老夫人等急了。”

……

老夫人听得这话欣慰地点点头，可是想到戴姨娘做的事，表情有些难看，“你也要拿出些正室的威严来，你看容华，小小年纪就将身边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造次。”

送走薛氏族里的人，四太太忍不住笑着拉起容华的手，“多亏有你，你没见到二太太的脸色有多吓人，”说到这里四太太表情冷下来，“二房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得些银钱连薛家的名声也不顾了，若是这次我被族里长辈质问，之后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说不定连你四叔父是庶出的身份都会拿出来说。”

润哥见了老夫人，立即挣脱钱氏的手一溜烟跑到老夫人床前，“曾祖母、曾祖母，润哥我想你了。”

润哥好不容易被奶|子抱上了炕，细细的胳膊一伸抱住老夫人的脖子，软软的头发蹭着老夫人的脸颊，“润哥就不走了好不好。”

小厮听得这话顿时一怔。

“我已经和族里说了，明日就让你们搬出去。”

余管事的上前给老夫人和钱氏行了礼，“三奶奶抓的那个害四老爷的凶徒在顺天府招认了。”

余管事道：“那人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三奶奶手里的管事为了骗赏钱，特意找他来做戏。”

“老夫人生气了，若是二房不立即将酒楼关了，让二房明日就搬走。”

老夫人淡淡地道：“那管事的呢？”

小厮前脚跑出院子，李妈妈后脚进了钱氏屋里，“大奶奶，老夫人让您过去呢。”

老夫人和润哥说了会儿话，招手让李妈妈领润哥出去，“给润哥拿些果子。”

钱氏和李妈妈都立在一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