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眼睛一亮看向任妈妈。
二太太顿时咬起牙来,既然吃了药怎么还不见好转?要么是容华太过娇气,要么是容华故意不松口,故意让她在这里等。陶容华以为她就只能坐在这里任他们摆布?薛明睿毕竟只是个黄毛小子,就算生气还能将她怎么样。二太太冷笑一声,她就是要进内室看一看,陶容华到底是不是在装病。
任妈妈道:“没有别的了……要不然,我再去听听。”
“樊老爷怎么样了?”樊家和夏家的事才开始,樊家现在已经找上门来,又有了镇国将军夫人在旁边佐证,薛明睿插手樊家的事,不过是因为樊家的托付,和整件事没有其他的关联。
薛明睿深沉的目光终于略微柔和起来。
她看似从容不迫地等周夫人带樊大太太上门,其实心里也是十分着急,生怕会来不及,好在一切顺利,容华将樊大太太攥着药瓶的事说了,她真是没想到,樊家人会有这样的决心。
任妈妈向小丫鬟打听完消息回来禀告二太太,“少夫人吃了药还是觉得肚子疼。”
那种暖暖的愉悦,从她的心底一直传到脸上,不知不觉地在他身边露出笑容。大家都在担心她,她却在笑,容华想着脸颊陡然热起来。
二太太刚摆好一副担忧的表情,正要起身,任妈妈靠上来道:“奴婢听说樊家人的折子已经写好了。”
雪玉忙应了出去。
薛明睿道:“既然我帮了樊家的忙,一会儿就会有消息送进府里。”
也唯有这个法子才能引起朝廷的注意,众王争夺储位,朝廷上结党营私,为了储位什么都可以被牺牲掉,何况一个小小的樊家。樊家除了用几条命去争取,没有别的方法,想想都让人觉得悲哀。
老夫人脸色微沉,一眼看向雪玉,“去门口等二太太,陪着二太太一起去南院照应少夫人。”
老夫人点点头,语气淡淡的,“你说的对,如今老二是什么都不顾了,若是我有了差错,单靠容华一人未必能应付,更何况她还带着身子。容华年纪小,从怀了孕一直没闲着,如今补身子的药天天吃,也不见身上丰腴,我是怕小事引出大事来,容华怀的是长房长孙,马虎不得。”
既然二太太已经在外面,薛明睿也该消消气了,屋子里几个小丫鬟已经被吓得偷偷抹眼泪,容华软软的眼神去看薛明睿。
她将樊大太太挡在门外,非要等到镇国将军夫人将樊大太太引进薛家,就是这个意思,这样薛明睿插手才显得更加顺理成章。
老夫人抬起头,“容华那边怎么样?”
比起刚才紧迫的局面,现在屋子里有着清净的安宁。
任妈妈又急急忙忙地进了屋,“侯爷说,樊家为求稳妥不会随便递折子,樊老爷和几个言官已经说好,明日几个言官一起在早朝上联名参奏夏家。”
二太太顿时一惊。
不行,如果这样回去了,就再也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二太太咬着牙坐下来,“你再去听听还有没有别的话。”这时候最要紧的是夏家和樊家的事,一时的疼痛她尚能忍受。
薛明睿插手了樊家的事,所以才会这样快得到消息。
老夫人叹了口气,“也难为她了,偏赶在了这时候,以后的日子只怕更加难熬。”
现在天气刚刚凉下来,外面屋子拢的火盆并不旺。
李妈妈手一抖,老夫人的意思是……
矮桌上的香炉烧着檀香,一缕青烟吹过,老夫人捻了捻手里的佛珠。
也只有这样二太太才会完全死心。
不一会儿春尧进来道:“二太太来了。”
老夫人转头看向窗子,“我记得我怀崇礼的时候也是冬天开始身子笨重,只是我喜欢打冰,身上有孕也闲不住,偷偷地去花园里滑,结果还真的摔倒了,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就出了事,”说到这里,眼角似是带了一层冰,“崇礼没的时候我这个做母亲的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皇上封崇礼为安国公,没想到最终也是要拿崇礼的性命去安国。一转眼崇礼没了这么多年……皇上的心事还没有完全放下,皇上宁愿选毛家人为近身之臣,也不选明睿,可见还是对明睿有疑心,明睿这些年已经做的够好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再瞻前顾后。皇上的顾虑是因我而起,我也要想办法除掉皇上的疑惑。原本我以为,就算皇上迁怒我和明睿,还有崇义一家在,现在看来崇义一家即便是留下也是无用。”
任妈妈忙上前搀扶,担忧地道:“太太进屋看看少夫人,若是少夫人没有大碍,我们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