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拿来披风给容华穿了,“还是穿着点好,小心着凉了。”
瑶华忙上前劝慰,“娘要仔细身子,四妹妹那边还要依靠娘呢。”说着皱起眉头帮着想办法,“按理说明日回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常宁伯也没想到薛明霭竟然病得这样严重,迟疑了一下……他毕竟在宦海中沉浮多年,大大小小的事见得多了,不会轻易乱了阵脚,皱起眉头看向任夫人,“先别哭了。薛明霭若是病的这样严重,薛家怎么不让人来知会?静初年纪小说不定被吓到了,才让人传回这样的话。”
终究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许多话一点就透。任夫人道:“我就是担心这个,家里总要有个准备才好。”
湘竹点点头。
常宁伯微微颌首,“一会儿你去嘱咐她,在武穆侯夫人面前少说些话。”
瑶华走了,任夫人回到内室。常宁伯坐在椅子上玩把件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夫人整个人一抖。
瑶华回去的脚步轻盈了些。
紫苏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常宁伯、任夫人,“龚大媳妇说,四小姐要给老夫人捎信呢。”
丫鬟们重新上了茶。
常宁伯道:“你还指望她再嫁人不成?只要嫁了过去就是婆家的人,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任夫人心急如焚,哪里听得这些,捂着胸口,想到女儿的处境,渐渐对薛家有了怨怼,“薛家怎么敢来知会?他们就是怕我们将静初接回来,这才隐瞒下来,女儿好不容易看准机会让人捎消息回来,老爷还不相信?这些话岂是乱说的,薛明霭病了是事实,昨晚太医院的御医在薛府三进三出,那是满京城都知晓的了,老爷只顾得自己的脸面,就将女儿也不要了,”说着哭得更厉害,“我们母女情分本就浅,才回到我身边几日就嫁了出去,而今又……我可怎么办才好?我是白白养活了她一场。”
任夫人半晌才缓过神来,断断续续地道:“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要了我的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瑶华想了又想,“听说容华搬去了薛家南院,要不然我去看看容华。按礼说不让四妹妹见到娘家人就是了,我只去看容华,不到府里去就是了,说不定也能打听出什么消息。”虽然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脸色却逐渐凝重,甚至还有些怯意。
常宁伯将茶杯重重地丢在桌子上,“好了。”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指着任夫人,“头发长见识短,就算现在让你去薛家接她回来,你去是不去?”
“三爷的病怎么样了?”
任夫人道:“这样总妥当了吧!”
任夫人一怔愣在原地,半晌才道:“老爷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就不管不问了?任凭薛家去欺负我们静初,草草了事?”
紫苏转过头,随便看看门口等空盘的丫头,那丫头忙伸手将门关起来。
……
容华向池里撒了些鱼食,锦鲤纷纷争抢食物,一时之间五彩斑斓的鱼儿都从池底浮起,好不漂亮。
常宁伯道:“与其在这里哭,倒不如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瑶华上前向任夫人行了礼。
瑶华站起身,“那我就去收拾收拾。”
锦秀道:“听说明白过来了,倒是二太太病得有些重。”
常宁伯冷下脸来,“不愿意和我们结亲,怎么今天又放鞭炮又迎客,外面的人只是说了些闲话,你先乱了方寸,还是弄明白再说。”
紫苏站着不动,看看常宁伯和任夫人这才道:“只是打发龚大媳妇子来说一声……”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脸色一紧变得不大好看。
任夫人用绢子擦了擦眼睛,装作若无其事,“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听话听音,从来没听任夫人这样关切地说过话,瑶华上前道:“这两日已经好多了,就想着来给娘请个安。”说着仔细地看了看任夫人,迟疑地开口,“娘这是怎么了?”
她不怕任静初顺顺利利的,否则就没有了她的用武之地。
在屋子里怎么会迷了眼睛,就算不说得这样露骨她也能听出来,瑶华脸上一紧,“娘是不是想四妹妹了,所以心里不爽快。”
瑶华?容华眼睛一亮。
任夫人这才又坐下来抹泪,“现在不去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明日里回门姑爷不跟着来还不是要人笑话。”
常宁伯听到说起母亲,脸色顿时变了,“胡闹,这时候给母亲捎什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