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有道理,想到她在薛崇义面前夸奖薛明霭的话,自信满满地以为儿子要给她出这口气,哪知道儿子却做出这种丢人的事,和明霭说起红英的人是她,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妈妈笑容可掬地道:“那可巧了,我若是来得晚了,老夫人必定要怨我做事不够妥当。”
薛二太太见状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丢……人……啊!丢……人……啊!”
任静初本来萎靡的眼睛冒出怒火来,“就算走,也不能不明不白地走了。”
在明霭成亲这天闹出事来,薛家二房的脸是丢尽了。
薛二太太越想越觉得没脸,除了哭便不能做其他。
……
李妈妈又道:“老夫人说,府里还乱得很,少夫人回去小心冲撞了,不如就安心住上几日,过些日子再回去。”说着顿了顿,“老夫人还说,少夫人若是不放心老夫人,就让五小姐每日过来看少夫人,老夫人那边的事,五小姐自然会传达了。再说还有侯爷呢,侯爷必定去向老夫人请安,有什么事侯爷自然会说的。”
青穹重重地点头,“老爷、夫人若是知晓了,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三奶奶这般。”
老夫人一日能庇护她,她就一日享清闲,万一事情闹大了,她再出头。
任静初听到外面炮竹声响,脸色不由地变了,“我和薛明霭没有洞房,凭什么这时候点鞭炮……”说着站起身来将身边的铜盆撞倒在地。
容华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将李妈妈让到侧室里坐了。
任静初点点头,“到时候在金华府还是我做主,我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要办诗会就办诗会,族里的兄弟姐妹比京城里的那些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再说,”任静初悄无声息地掉下眼泪来,“祖母想我,我也想祖母。”
任静初将青穹攥得生疼,“我要给祖母写信,明日你让人送出去,让祖母来京里看我。”
李妈妈点点头,“按老夫人吩咐的做,点鞭炮,挂喜灯。”
青穹大急忙去拉任静初,任静初脾气一涨,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尽力气将青穹甩开,“你拦着我做什么?被他们这样遮掩过去,我就完了,我再也不能回金华府了。”说着转身瞪着眼睛大张着嘴数落屋子里的陪房,“你们都是死人,怎么能眼睁睁地让人这样欺负,快去府里报信,快去啊!”
常宁伯一手拍在桌子上,“还有没有规矩了。”
容华刚穿好衣服准备去瞧瞧,李妈妈拿着东西进了门。
按理说若是大喜男方要挂上鞭炮,再宴请宾客。三爷和三奶奶并没有同房,不可能有喜帕和喜盒拿给任家看,可是为了薛家和三奶奶的名声,府里却不能不声不响地算了。
哭声终于将薛崇义惹得烦躁起来,薛崇义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出了门。
李妈妈笑弯了眼。
容华笑道:“照点。”不论什么原因不点喜灯就是不承认任四小姐这个媳妇。
……
任夫人在旁边擦擦红了的眼角,“薛家这样是想息事宁人了?我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说着站起身,“不行,我要去薛家看看静初,看看薛明霭是不是重病在床,万一薛明霭有什么闪失,静初不是就成了……”说着向前走了两步。
薛二太太屋里依旧传来哭声,二太太哭天抢地的模样让人看着胆寒。
哪里能就这样回去,就算要薛家写休书恐怕也不容易,再说老爷、夫人也不会答应的,好端端的一个小姐哪能就这样回金华府,就算小姐在任老夫人面前再受宠,今昔不比往日,保不齐族里有人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到时候小姐要如何自处?可是在这个关头,她也不能说出旁的来,青穹只道:“三奶奶想这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三奶奶觉得好,那便是好了。”
容华笑道:“我也正要回府里去呢。”
换句话说,若是长公主没了,薛家也就散了。
薛崇义身体一滞,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二太太,“谁丢人?还不是你拈酸吃醋,这些年我哪件事不是听你的?不过是纳个妾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要不是屋子里的丫头你连边都不让我沾一下,我还用得着去外面找?”说着冷笑道:“再说,我会看上红英,还不是你的功劳,现在你怨起别人来了。再丢人,也是因为我娶了你这样个阎王老婆。无论说到哪里去,都是因为你的过错。”
青穹连忙安慰,“三奶奶要放宽心,就算老爷、夫人想到了法子,那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办妥当的,三奶奶千万要沉住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