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听得这话顿时慌起来,“三奶奶,这怎么行?就算回娘家也要等到三天回门的时候,现在……”
老夫人嘉许地看了钱氏一眼,“你去安排吧,时辰到了该送宾客了。”
任静初看了老夫人半天,这才挪动了脚步,薛老夫人的笑容亲切,就和上次她来薛家做客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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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静初静谧了半天,“呜”的一声哭出来,“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让我换了衣服去看他,现在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平日里你们不是有的是主意?”
拉起任静初的手,老夫人笑了,“刚才御医说了,明霭喝了些酒经风一吹,酒气上逆故迷了心窍,你也不要担心,想来明日酒气一散也就好了。”
几个丫鬟没跟着任静初去二太太房里不知始末,求救地看向青穹。
薛明霭听得这话像是抓住了救命草,伸出手来去抓老夫人。
任静初被送回房里,几个陪嫁丫头顿时围上来。任静初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半晌才看向青穹,“红英是谁?薛明霭要她做什么?”
任静初在一旁紧紧咬着嘴唇,听说薛明霭病了,她这才换了衣服过来瞧瞧,谁知道一进门就被薛明霭认成了陶容华。听得薛明霭二嫂、二嫂叫个不停,她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二太太只觉得心脏“轰”地一下,胸口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眼前似是起了闪电,耳边更是金石击打声不绝,腿脚一软再也站不住摔倒下来。
老夫人目光柔和点点头。
钱氏进了屋,老夫人靠在软榻上歇着,见了钱氏径直问道:“前面怎么样?”
她印象里的那个薛明霭怎么会是这个模样,早知道会如此,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嫁过来。
二太太上前柔声道:“你就听祖母的,好好将身子养好。”
她实在等不及了遣人去问,回来的人说薛明霭去了蝶飞、蝶兰两个丫头屋里。
薛崇义想着,恼怒地看了一眼二太太,要不是二太太将他要纳妾的事和明霭说了,哪有这样的麻烦。
任静初紧张地露出丝羞涩的表情。
一会儿功夫,新房里的摆件去了大半。
薛明霭似是着了魔一般就是不肯相信。
薛明霭躺了一会儿慢慢好起来,又听杜鹃在旁边道:“三爷忘了,今天是您的好日子,三奶奶也来看您了。”
不过是两个丫头,竟比她还要重要,青穹劝她还顾全大局,她才暂且将这口气忍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除了蝶飞、蝶兰两个,如今又冒出一个红英来。
薛明霭的表情逐渐复杂,从踌躇到悲伤,目光对上二太太又将屋子里的人都看了一遍,张开嘴唇,“二嫂……二嫂……让二嫂……把红英……把红英……”
有人帮忙遮掩,有人帮忙善后,薛明霭才会觉得永远也不会捅破天。可是突然之间那遮掩、善后的人都坐视不管,薛明霭就真的会从天上掉下来。
进了薛家之后她不知受了多少冷遇,薛明霭将她领进新房匆匆忙忙就出了门,后来院子里的丫鬟说薛明霭回来了连内室的门都没进又走了。她不明就里,只得在屋子里等着,谁知道一直等到吉时都过了,也不见薛明霭的踪影。小桌的饭菜凉了,屋子里的喜娘也昏昏欲睡,薛明霭仍旧没有回来。
无论众人怎么说话,薛明霭只是瞧着任静初。
钱氏应声下去,带着身后的丫鬟慢慢走出老夫人的院子。
屋子里登时又乱作一团。
二太太忙上前道:“明霭,你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你病好了之后,我再和你慢慢说。”
她嫁进薛家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真正抬起头来……要不是容华她可能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钱氏本在前面陪着女客,如今听得后面出了事这才赶了回来,没想到二太太和薛明霭都病在床上,老夫人的脸色也是异常难看。
老夫人道:“只是要委屈你照顾他几日。”
薛明霭犹自看着任静初,旁边的杜鹃道:“三爷,那是三奶奶,不是少夫人。”
不等二太太问,杜鹃已经道:“三爷还糊涂着,将三奶奶看成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