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她知道,容华微微一笑,“去南院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二婶说我怀了身孕怕是会冲撞三弟的喜事,我想了想,三弟成亲当日府里必定热闹,我这边又怕吵……既然二婶先提出来,我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方便别人更方便自己。”
容华低声道:“有件事要侯爷帮忙,”说着顿了顿,“明天能不能请钦天监来府里看看。”
明明刚摔了一跤,嘴角却还能扬起笑容。
想到这里,容华微微红了脸,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薛明睿的手指,“我没事,只是崴了脚。”
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她骑了一匹无比神骏的黑马,漫山遍野地跑,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
容华点点头,“院子里多了不少的人,说话就更要小心,在别人眼里就没有无心之失,不要因为我怀孕你们也松懈下来。”
……
容华眼睛一闪,“大家都信,我也不能不信,与其让大家私下里说,还不如让钦天监进府看看,这样大家都放心。”
容华打断冯大媳妇的话,声音温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会吃亏,不过这种事听听也就罢了,不可能尽信的。”
瞧着她不加掩饰的目光,就知道她的意思。只要钦天监说一切都好,自然就不会再有人说什么闲话。
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容华顿时窘迫地挣扎……
下午春尧带消息回来,“李妈妈说红英瞧着是个伶俐的,不如留些日子。”
容华抿起嘴唇,忍住羞涩的笑意。昨晚她虽然梦见了黑马,只怕并不是胎梦。
钦天监?
话音刚落,薛明睿站起身低头去看容华的脚,拉开裙角,伤了的脚腕明显有些僵硬,“疼不疼?”
冯大媳妇一怔,仔细思量,半晌才道:“应该也是有的,不过要请好的阴阳先生来看。”
“别的事先不要管,尽量管束下面的婆子,让她们不要乱嚼舌头。”容华说着顿了顿,“钦天监的事我来想办法。”
容华也笑了,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薛二太太一定以为钦天监会说南院不利于她,谁知道反而是另一个结果。
薛明睿脸上也有了笑意,“那就吩咐几个人去收拾收拾!”
容华的表情舒缓没有半点的勉强,“去南院也不远,不过是多走几步。”
她还以为府里忙着薛明霭的婚事,她总能清净两天,谁知道二太太抛出个砖立即就引出后面的玉来。
老夫人生怕南院人手不够,将府里得力的调了不少过去。二太太直埋怨府里的人手不够,老夫人想了想又让人从庄子上调了些人进府帮忙。
钦天监已经看过方位,府里便开始将容华的东西搬去南院。
相比二太太和钱氏的繁忙,容华就舒适得多。
容华摇摇头,“除了脚伤到了,没有哪里疼了。”
容华低下头来笑了,这种无关痛痒的事,顺着来比逆着来要容易得多,她何乐而不为。
也就是说,老夫人有意将红英留给薛崇义。
第二天,容华起得晚了些,吃了早饭,春尧进来道:“钦天监来人了。”
在军营里什么样的伤他没见过,但凡谁受了小伤也不用去找军医,通常都是自己处理,所以伤患见得多了,他也都通晓一些,可是面对容华这样细弱的脚腕,他伸出手来却碰也不敢碰。
容华这样想着,脸忽地一下红起来。
锦秀一怔,立即明白过来,“是奴婢们没想周全。”
薛明睿想了想,“让人也将我平日里用的东西一起拿过去,我和你一起过去住。”
容华点点头。
薛明睿去小书房里处理公务,冯大媳妇给容华卸了发髻正要退下去,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容华,迟疑着开口,“少夫人年纪小,有些事可能不大知道。我也是听老人说的,有了身孕不好轻易挪地方睡的。只怕是方位不对,本来是男孩换作了女孩。”
“方位上是。”
钦天监照例将容华的八字和小日子合了一遍,又去看了容华的住处和薛家南院,说了一通易经八卦的说法。
御医很快进了府,众人忙着安置妥当,都站立在一旁伺候,御医也不敢怠慢,坐下来宁心诊了半刻的功夫,这才到外室来开方子。
这怎么好,这边是正房,南院那边毕竟是小院,“也没有两日就搬回来了,侯爷……”
那人摇摇头,“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依时辰上来看,少爷多一些。”
薛二太太的笑容立即变得有些牵强,“那自然是最好了,老夫人又能抱曾孙了。”
他乐于看她羞涩的模样,伸手拂过她的长发,微抬起身子轻轻地吻在她的唇上,接下来的吻如同蜻蜓点水般一直延绵到她耳边,声音低声微哑,“成亲那晚我该小心。”
送走了御医,春尧打发人去抓药来,锦秀几个也从内室里退出来,只留下薛明睿和容华两个人说话。
薛明睿躺在床上,将容华搂在怀里。不知道这样抱着容华有多少次了,两个人从一开始的生涩到现在的自然、熟悉。容华表面上柔顺、大方,似是很容易被掌控,实际上骨子里倔强、骄傲,将内心守得死死的,别人很难窥探一二。
辗转细腻的亲吻,让她觉得思维一点点地涣散,鼻端只有淡淡的青草香气,清爽又让人迷醉,第一次将小衣都脱下来,真正的肌肤相亲。
容华这边安顿下来,到了晚上常宁伯府就要进府踩花堂,二房那边却炸开了锅,“不好了,三爷找不到了。”
容华一直等到薛明睿从小书房里出来。
“别的地方呢?”
果不其然,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锦秀上来道:“下面的人都说南院方位不好呢,又没有人过去住过,万一撞到了什么,对少夫人和小少爷不好。”
什么都好,只是红英的事还没处理。
那御医道:“少夫人有身孕,药也不能轻易用的,我开个外用的方子,明日起敷用,慢慢将养起来,不日即可痊愈。”
容华看看锦秀,声音不由地低沉,“还不知道我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以后不要说小少爷的话。”
没想到半夜里会要水。
薛明睿眼看着容华慢慢动了动脚,脸色才有所舒缓。
不等薛明睿询问,那御医已经恭谨地道:“少夫人的脉象平稳,内服的药可以不用了。”
薛崇义有可能已经和老夫人挑明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有留红英的意思,等到薛明霭的婚事过了,就将红英送给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