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媳妇一惊忙辩解道:“少夫人,是奴婢多嘴了,奴婢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
打发走了春尧几个,屋子里只剩下容华和薛明睿。
锦秀服侍容华漱洗干净这才下去。
自从她怀孕之后,春尧、锦秀几个都说她肚子里的是小少爷,可见大家都盯着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胎梦?她最近很少能记得都做了什么梦,除了昨晚。
“不要紧的,”容华抬起头来看薛明睿,“还能活动,也不是特别的疼。”
“梦见马或者花是最准的,马也要分黑马还是白马,花也要看有几支。”
“小心脚。”
薛二太太防得她紧紧的,不给她单独和老夫人说话的机会,这种情形恐怕要到薛明霭成亲之后才会好转。
……
南院比府里清净,容华又跌伤了脚,出行都要坐在肩舆上,一下子成了富贵闲人。
既然不能明说,只能绕个圈子。
除了薛二太太遮掩意外的情绪,大家都松了口气。
薛明睿轻挽容华的手指。
薛二太太很快调整了情绪,似是比任何人都要关切容华,“那能不能算出是少爷还是小姐?”
锦秀看看左右接着道:“有些婆子嚼舌说少夫人年纪小不懂,也不请钦天监来算算,至少要合合八字才能保平安。”
她实在没想到,一向从容的薛明睿,会因为几句话不管不顾起来。
锦秀道:“少夫人说的是,我就下去和她们说了,以后要多多注意。”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忌讳的?”
人真是很奇怪,她之前还因为薛明睿生气紧张得要命,现在看到薛明睿沉着脸,她心里却说不出的愉快。
……
听得这话,薛明睿的眉角果然松开了些,“有些规矩你可以不用在意,前朝的沉俗旧习不知道有多少,不可能件件都遵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要不是祖母说要避开的,你可以不应承,其他的等我回来去说。”
容华行动不便,薛明睿拿了软帕子进来,容华还未褪潮热的脸又红起来。隐隐约约记得春尧进来将水端了出去,再往后她就睡了过去。
容华脸上又是一热,成亲已经这么久了,却要提起成亲当晚……那天晚上确实难熬,不过还好薛明睿已经算是很照顾她的感受……
容华看向院子角落里两个探头探脑的丫鬟。
他的手掌虽然粗糙,腰身上的皮肤却依旧细腻,不时地蹭着她的。胸口也不时地与她碰触在一起,一种难以描述的陌生,如同针一样游走进她的身体,顿时让她心跳加快。
薛明睿点点头,问起御医容华的脚伤。
薛明睿这才点点头,“祖母怎么说?”
冯大媳妇低声应了。
那人又想起什么,低头问容华,“少夫人可有什么胎梦?”
容华笑了,“老夫人的意思是多安排几个人过去伺候。”
薛明睿微微一笑,“你也相信那些人说的话?”
除了容华、钱氏不算明白,老夫人、薛夫人以前都听过这些,还算能听得清楚。
薛明睿还是阴沉着脸,她却不用再担心薛明睿会怒气冲冲地去找二太太。
薛明睿定下来的事,没人能更改,“我倒是愿意,那边毕竟没去住过,有侯爷在我也踏实些。”容华脸一低,耳垂都红润起来。
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相信这些,只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好的主意。
春尧有些慌张,忙了半天才算伺候妥当。
容华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容华笑了,“那就是说生男、生女是阴阳先生的一句话了?”
“好久没有了,这次我们慢一些。”说着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脊背……
扯掉最后的遮挡,他屏住了呼吸,身体一挺一寸一寸地侵入,头微微仰起,细长的眼睛慢慢朦胧起来……
言下之意是不是暗示……自从祖母没了之后,他们一直也没有同房过。
容华在院子里透了会儿风,回到内室叫来春尧,“去让人想办法和李妈妈说说,我有意将红英放出府去,问问李妈妈的意思。”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清澈的声音,“容华,是不是过三个月了?御医今天还说,胎气已经稳了。”
“我若是受了委屈,一定会和侯爷说的。”
容华点点头,“疼。”刚才紧张中没有感觉到,现在放松下来才知道到底伤到了哪里。
冯大媳妇定是在下面听到了什么话,这才想起来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八成是二太太那边放出来的,好让她听了之后心里不舒服,又去老夫人面前反悔。
薛明睿刚要倾身过来,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探过身将容华抱起来伏在他身上。
本来已经一切准备妥当,又因下人进进出出乱了方寸,钱氏生怕出错漏,只得将人和事重新分配。
容华仔细去看冯大媳妇,只见她小心翼翼握着手,生怕说错话似的。真的是担心她,想要给她提个醒。
她几乎忘记了脚上还有伤,这样微微迟疑,腿一落已经跨坐在他腰间,他轻轻一动,如往日般矫健,根本不将她的重量放在眼里,倒是她有些害怕,伸出手紧紧抵住他的胸膛。
“那有没有可能换了方位,本来是女孩却换作了男孩?”
如果只是将容华当作一个字面上的妻子,很容易就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可是想要得更多,就要仔仔细细、小心翼翼,不能忽视每一个细节。
“要不然我去和祖母说。”
冯大媳妇退下去,容华拿起书来看。她倒是没想过二太太还有这样一层意思。二太太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到。
不过是顺嘴一说,便能左右别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