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交代完让蝶飞、蝶兰退了出去。

“好。”

薛崇义道：“现在已经再明显不过，安亲王死了，皇贵妃获罪，英亲王是一早因剿匪杀了平民被排除在外的，这皇储之位除了庄亲王还能有谁？我现在再不表明立场，将来新君继任，我们薛家又该怎么办？说不定皇上会将宣王的事说出来，皇上看在母亲的脸面上饶过我们薛家，新君却未必，没有拥立之功薛家还能繁盛到何时？”

李妈妈听得这话顿时茅塞顿开。

薛明睿边整理袖口边开口，“今天从衙门出来的早，想不想出去走走？”

二太太松口气，“这就好，成亲前不要闹出事来。”

应该是嘱咐别在薛明霭成亲的时候出乱子，府里人都知道薛明霭的毛病，就是喜欢和房里的丫鬟耳鬓厮磨。

二太太点点头，“老爷要相信自己。”

嬷嬷笑道：“二太太放心吧，三爷受了教训不比以前了。”

老夫人指指旁边的福寿花，李妈妈拿起来戴在老夫人鬓上。

容华很快就听锦秀说：“三爷新房那边一件常物都不摆放，说是等三奶奶常用的东西抬进府。”

这个嘴他不能张，只能想办法让母亲出面跟容华要人。

那丫鬟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俏脸上一抹粉红。

……

李妈妈想起二老爷说在外面丢脸的话，“二老爷这些年也没提过纳妾的事。”

说完话，二太太又将薛明霭新房如何置办说了一遍，“过几日三奶奶身边常用的物件就要抬进府了，屋子里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找借口要来，还真的不容易。

薛崇义低声道：“自然不会好受了。”却不说别的。

薛崇义心不在焉，看看左右，“容华屋里的那个丫鬟怎么不见过来了？”

听到薛明睿的声音，容华这才抬头看过去。

不一会儿功夫蝶飞、蝶兰两个进了屋，二太太将两个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两个人衣着不算新鲜，表情也不轻佻，便吩咐了两句，“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三爷身边得力的，眼见三爷要成亲了，有些话我也必定要交代，这些年你们没少尽心，我心里都知道，必定也亏待不了你们，如今三奶奶进门是大事，你们谁若是任着三爷胡来，我饶不了你们。”

外面的嬷嬷看到锦秀端了痰盂出来，都在门口道喜，“少夫人大喜了。”

“二太太还叫了三爷房里的嬷嬷和大丫鬟过去说话。”

蝶飞、蝶兰互相看看眼睛里都流露出惊讶，没听说哪家新房里什么都不摆设的。

春尧、锦秀几个互相看看，“少夫人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再去做就是了。”

二太太也算得太精了，眼睛里只有任四小姐的嫁妆。

二太太靠在迎枕上咳嗽两声，问道：“怎么样？娘怎么说？这回容华可算是丢了大人，有个那样的哥哥，不晓得府里人如何笑呢。”

二太太皱起眉头，“娘没说什么？”

春尧怔愣了一下，芮青已经上前拍抚容华的后背，折腾了好一阵，容华才算压制住胸口的恶心。

自信满满，仿佛老夫人、夫人定会答应似的。

都是酸酸甜甜的口味，只是觉得吃起来不对味儿，勉强吃了俩口就放下。

“没事，就是不大想吃东西。”

春尧几个忙上前行礼。

薛明睿看向桌子，酸甜苦辣咸几乎全都有了。印象里容华虽然吃的少，并不挑食，怎么……

老夫人道：“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你以为他不想？不过是媳妇管得严罢了，二太太房里的丫鬟只要到了年龄就放出去，哪里让他沾了半点，老二这次好不容易借了由头，提出来二太太不好反对。”

嬷嬷满心欢喜地应了。

“我总觉得不对头。听老二的意思是想要再纳妾回来？”

薛明睿道：“不急，我先去和老夫人、夫人说一声。”

容华怔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她是真的怀孕了。

“大房那边毕竟不如我们，大伯已经没了，大嫂也不出来说话，外面就剩下明睿一个人支撑，家里容华有了身孕，料她再怎么折腾也玩不出花样来。老爷这时候要拿定主意，老夫人毕竟老了，不比前几年，要不然咱们明柏、明霭哪个不是好的，老夫人却都不疼……硬是被那外人蒙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