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脸一热,“我只喜欢吃外面的皮,里面的太甜了些。”
“我试着拔|出|来看了看,虽然东西不大可是也有些模样,过些日子说不定能长成些,可是看样子应该还是种晚了。”
“还想吃点心?”薛明睿嘴角一深微微笑起来,一双如湖水般湛蓝清澈的眼睛似是能看透她的心思。
这么多东西,足够在陶家失利时支撑一个陶家,老太太却独独留给了她。
“喜欢吃什么样的,让下面按意思去做就好了。”
容华道:“离天气凉下来还有段日子,不管结果怎么样还是要好好照应着,尤其是要跟庄子上的长工、佃户都说清楚,必定不会少了大家的银钱。”
薛明睿将手串和当票收起来,“明日我去问问看。”
“买没买东西?”转头看他,发现薛明睿脸上一红,故意不去看她,支支吾吾,“买了些东西,后来发现是农用的。”
满桌子的菜做得奇巧,都是在府里没见过的,尤其是几盘糕点用花纹杯盛了,模样漂亮,吃在嘴里也甜甜细细的。
这一次马车里面特意多挂了层纱帘,掀开里面的纱隐约看到外面的情形,这样反反复复从街头一直看到街尾。
她虽然没什么胃口,每样都吃了几口,也就吃饱了。只是仍旧念念不忘那花纹杯里的糕点,外面的皮酥酥的,像是芝麻象眼减煠,里面有一层栗子磨的馅,再往里是一层花生馅,她其实只爱吃到栗子馅,再往里面就太甜了些,她又实在不想暴殄天物,只好想想就忍住不吃了。
看她认真的模样,也就不怕她嘲笑,“好奇的时候和荣川一起过去看了看。”
容华眼睛一亮。
薛明睿是怕她担忧这件事,所以一有消息就忙让人回府禀告。
石传一在屏风后行了礼,回道:“不知道是不是种的晚了,并不见结果子,庄子上的人都说怕是不能长出东西了,”说着顿了顿,“我去沈家庄子上去瞧,沈家三爷并不在京里。我想来想去就让父亲去看了,父亲的意思是,这种东西能吃的是埋在土里的根。”
“少夫人,昨晚侯爷在书房里画了一幅喜鹊登梅,要不要挂起来?”
买箱子?亏他能想得出来。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拿掉了她头上的发簪,回到府里匆忙梳洗也就没有在意,直到第二天才发现,薛明睿送她的那根双蝶戏花的一丈青已经不见了,换成了一支石榴花玉簪子。
就算是有经验的长工,都说没有这么晚的作物,这次恐怕真的种不出什么来了。
容华只看那副喜鹊登梅图,薛明睿平日里看书都是那些高雅的,她只知道他喜欢那些孤傲雅士之物,还不知道他也能画这样的俗物。
木槿盯着看了一会儿,“你们没瞧见这只喜鹊的肚子有些大似的。”
容华的脸忽地红了,转头看着几个嬉笑的丫鬟,“这是你们谁的主意?笑话起主子来了。”
二百两现银不知道够不够庄子上支用的。
锦秀提着帕子追木槿要打,“没有我们的事,都是她平日里就口无遮拦,现在惹恼了少夫人,实在该打了。”
薛明睿拿过一只迎枕让容华躺好了,这才开始看手串和当票。
“京城里最繁闹的集市是这边?”
养在府里的少爷哪里知道那些个东西,刚才还抿着嘴笑她好奇地四处瞧,其实他自己还不是也这样过。
箱子放好,容华才让人将箱子打开来看,几大箱子都是金银细软。
做陶五小姐的时候,姨娘死得早,身边关切她的人少,更没有人和她讲外面的事。后来成了陶八小姐,因生在外面,姨娘怕她礼数不周让人说出什么来,更是连门都不准她张望的。嫁进薛府后虽然自在了些,仍旧不能随便出入府门,坐在马车里只能听着马蹄声响,外面的景致不能随意看。
一口气又吃掉两个点心才心满意足,容华上了马车没等到薛家就靠在薛明睿肩膀上睡着了。
容华点点头,郎中说了能过三日就会好些,这几天听不到什么坏消息,她就慢慢放下心来,果然就如她想的那样。
容华吩咐让石传一进屋回话。
晚上容华向薛明睿提起这件事,又将手串和当票拿给薛明睿看。
石传一退下去,容华将春尧、芮青叫来,“我屋子里还剩下多少银子?”
“那边太乱,再说现在集市也散了,不能带你过去看。”
容华正想着,芮青上前道:“少夫人还记不记得老太太曾给了少夫人一只盒子,还有一张当票?”
容华微微一怔,抬箱子的下人已经道:“侯爷买来几只箱子给少夫人装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