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崇义忙安慰,“过几日病就好了,这个家还得你管着。”
薛崇义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我自然都听你的,你说如何就如何。”
唯一可恨的就是容华。如今容华有了身孕,老夫人更是护着她。容华表面上对人和善、恭顺,其实自从容华进了门,哪件事不是让大房得了好处,她最讨厌这种人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李妈妈手停顿了一下,低下头来听老夫人的吩咐。
看着她皱在一起的脸慢慢舒展开,嘴角一扬露出了笑容,就像看难得一见的昙花。
……
再往后又在房里遇见过一次,那丫头长了双弯弯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眼睛一翘,露出嘴角两个圆圆的酒窝。
容华丢下糕点弯下腰,多亏锦秀手疾眼快送来了痰盂。
薛明睿挑起眉毛,“不用,你先换身衣服,我一会儿就回来。”
容华只不停地摇头,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痛苦地吃过一顿饭。
胃口越是不好,厨房越做了一大桌的饭菜送上来,不但如此,老夫人、夫人都让人送了新菜。
二太太道:“老爷必定是经过了仔细思量才下的决定,老夫人这些年身子不好也不大和外面来往,自然不清楚外面的政局,若是什么都不做,说不定又会像这次一样,”顿了顿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老爷,你不知道有多可怕,我和亦娟差点就见不到老爷了。”
“随他们去闹,只要不闹大了,我也不管。”
吃过晚饭二太太叫来薛明霭屋里的嬷嬷,“三爷身边伺候的丫头有没有近身的?”
二太太冷哼一声,“那也是个蠢货,开始还使得,后来也不知是被容华看出来了,还是办事不尽力,带来的大多是不打紧的消息,没什么用。”
今日在母亲面前,他都没能张开这个嘴。除了这个丫头,再就是外面的小芙蓉,他是有意给她赎身纳进府里做妾室,只是大周朝有法令,不能纳贱籍女子为妾,与其冒险为小芙蓉脱籍还不如就纳了府里的丫头。
若是这屋子里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向二太太要来的,就算是母亲身边的丫头那也不是难事,只可惜那丫头是容华的陪嫁丫鬟。
薛明睿从外面回来见到的就是这种情景,门口站满了婆子,屋子里是丫鬟劝慰的声音,他撩开帘子大步进了屋,容华坐在一桌饭菜旁,满脸痛苦。
老夫人用手扶了扶抹额,李妈妈轻手轻脚地戴好,“若是家生子,他喜欢就由他了,只怕不是家生子,或是外面的,老二有意瞒着,我即便是问也问不出,你就让人注意着,看看老爷对哪个丫头有意。”
“怎么了?”
李妈妈思量道:“老爷会不会看上了府里的哪个丫头?”
李妈妈道:“老夫人放心,我自然安排妥当了。”
薛崇义抬起头看了一眼大太太,松散的目光重新聚合起来。
老夫人睡了一会儿,起床让李妈妈伺候着梳洗,“你找个妥当的人跟着点老二。”
二太太这才松口气,“你回去之后让蝶飞、蝶兰两个过来,我自然交代她们。”
会不会不答应,容华缩缩脖子,“要不要我和侯爷一起去?”
那嬷嬷上前道:“除了之前的……”见二太太脸色不善,忙住了嘴,“蝶飞、蝶兰两个虽然都和三爷极好的,但是还都没有近身。”
容华放下手里的笔。
薛崇义揽过二太太,“你说的对,母亲毕竟老了。”
二太太松下肩膀,拿起帕子擦眼角,“我都已经成这样了,你还能听我的?”
薛崇义想起那晚他睡得迷迷糊糊从内室里出来倒茶喝,便看到二太太带了个面貌清丽的丫鬟从隔断里出来。
蝶飞、蝶兰忙道:“二太太放心,我们不敢怠慢。”
姑且就相信他一回。
二太太说了半晌的话,不见薛崇义应和,便抬起头来提高了声音,“老爷准备怎么样?”
薛崇义回到屋子里,接过药碗喂二太太吃了药。
二太太笑道:“承继的爵位我们拿不到,将来能靠自己挣来个爵位看他们怎么说。”
容华净了手,春尧将糕点端来,容华刚拿起一个吃,不知怎么的,鼻端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顿时抑制不住呕了起来。
就像出笼的鸟儿,这一天她可是期盼了好久,“我帮侯爷换衣服。”
二太太听得这话哪有不高兴地道理,嘴角也忍不住扬起来,这些年的心血总算没白费,她事事操心,事事安排妥当,就是要等到紧要关头,让老爷看出她的好来,知道这个家里不能没有她。她被官兵掳去,外面定会有风言风语,她没想到,老爷回到家中并没有拿她作伐,而是一直好生安慰,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