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尧、锦秀互相看看,也就是说要她们来分辨事大事小。
陈妈妈无奈地向容华匆匆行了礼。
薛崇义更没想到会牵扯出薛明霭的婚事,“母亲,这门亲事是早就定好的了,知帖都已经送了……再说常宁伯四小姐知书达理,心性又好,明霭能娶到这门亲那是福气……”
大忠、大奸最难分辨,她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能疏于防范。
李妈妈端了糕点来给老夫人吃,老夫人只看了看便让李妈妈在旁边坐下,“你说老二是什么意思?”
母子俩又坐了一会儿,老夫人喝口茶看到薛崇义坐立难安,抬起眼来,“还有什么事?”
薛崇义越听心里越凉,“母亲的意思是……谁要针对我们家?这样一来,又有什么好处?”
老夫人躺在刻着菊花纹的黄花梨榻上,铺着青蓝色富贵纹彩缎。老夫人半支着身子,一脸的疲倦。
薛崇义一时没了话,又提起周冲的事,“那周冲我是知道,整日除了喝酒就是赌钱,怎么选了一个这样的人上来,怪不得家贼难防。”
安哥睡醒了,陈妈妈上前道:“大爷,太太和樱桃都在家里等着呢。”
薛崇义沮丧道:“谁知道之前答应好好的,临时都变了卦,我们也不敢离开,又等了好些日子。”
薛崇义道:“若是知道家里会……我和明柏、明霭定会早些赶回来。”
李妈妈一时语塞。
陈妈妈笑道:“太太就在大爷房里。”
薛崇义本来满腔热火一下子像被泼了盆冷水。
薛崇义想要开口争辩,却看老夫人板着脸的模样,只吞咽了一口将嘴边的话缩了回去。
老夫人冷冷地道:“官府还没有说法,到底是怎么样谁也不清楚,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周冲,就算是十个周冲也闹不出这么大的乱子,你从陪都回来之后就没听朝堂里有什么动静?”
春尧低声问:“少夫人是觉得大奶奶有意要做出胆小柔顺的样子?”
老夫人沉着眼帘似是不经意,“你就不想想,你们在家说不定不会有这样的事。家里那么多人,有谁敢随便闯进来?”
薛家世袭的爵位,只有薛家子孙才有权利承继。
老夫人脸色微白,“都到了这时候,他们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我没分家还不是想要照顾他们,他们就念念不忘那个爵位,早知道我就应该将爵位给了他。眼见别人都算计到了薛家头上,他怎么不知道要弄清楚害薛家的人是谁,却还要寻自家人的错处。他早知道周冲不行为什么一早不提起,偏要等到出事之后才来说。”
薛崇义表情肃然,“母亲说的是。”
薛崇义听得这话心里不由地一紧,“母亲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支开我们?”
“我已经护了他许多年,倒不是因为别的,他未足月就生了下来,驸马看着他小小的一团,哭声又小,格外疼他,我也是不知不觉就对他好一些。当年皇上恢复薛家世袭的爵位,我若是传给了二房,就像明睿不是薛家的孩子一般。能继承薛家的爵位,就能说明我更看重明睿是薛家的血脉,而不是明睿有个宣王外公。”
老夫人一眼看向薛崇义,晶亮的目光将薛崇义吓了一跳。
李妈妈略微怔忡,“奴婢……奴婢……”二老爷是冲着少夫人来的,就是想用亲家大爷来压压少夫人,周冲的事自然也是想要怪在少夫人身上。
无非是说她有个安哥这样的哥哥,指不定生下孩子会如何。府里的人再大胆也不敢在她耳边说起,这些闲言碎语不能影响她的心情,自然传传也就作罢了。
但愿如此,这样她闭上眼睛也能心安了。
老夫人这才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小孩子不明白乱说罢了。”
……
老夫人道:“你去陪都安排明柏的事,那边到底如何?”
老夫人微微蹙起眉头,“你也不用太在意,小孩子断章取义那也是有的,再说安哥和常人不一样,大家传传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