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爷整张脸顿时变成死灰色,半晌才颤抖着道:“那本王该如何是好?”
瑶华向任延凤行了礼却低着头不说话。
陶家的门她是进不去了。
任延凤看着美人垂泪,心中又生爱怜,“我知道你心里苦,偏我现在不能帮你说话,只等我的病好了,”说着拉起瑶华的手,“到时候看这府里谁敢说你。”说着看瑶华屋子里一色玩器俱无,空荡荡的冷清,“明日里我让人送些东西过来,你是这府里的奶奶,怎么好这样,让她们看了也不好。”
任延凤笑容满面地走进屋,抬起头看向瑶华,“我已近吩咐厨房做几样小菜,今晚我们便在一起赏月景如何?”
她现在嫁到夫家看似受尽委屈,只要将世子留在身边,将来就不愁能得到她应有的地位。人不能太短视,要能看得清将来。
瑶华正想着,只听外面翡翠撩开帘子道:“世子爷来了。”
看到湘竹失望的表情,瑶华心里微微一笑,有时候看起来不过是件小事,其实却未必……世子既然那样说了,今晚就一定会有好戏等着容华粉墨登场。
瑶华道:“我不想让世子为了我失颜面。”说着眼圈红了只掉泪,“我只要等着世子除了服,就……”
任延凤忙凑过去问:“怎么了?心里还不自在?”
瑶华摇摇头,微微抬起下颌,露出尖尖的下巴来,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我想了,世子不要再为我去说话。”
她早就料到不外乎就是这样,要么不肯听她解释,要么干脆连她遣回去的人也不见。
安亲王爷这才似听懂了一般,不住地点头,“有长公主在,薛家人怎么会听本王的话,就随本王出府?”
瑶华坐在一旁不说话,倒是湘竹上前给任延凤行了礼,“还有件事奴婢也一并禀了世子爷。”
安亲王爷半晌才回过神来,颤抖地伸出手指,“爱卿……平……身……”
安亲王爷道:“先生是说过,可是皇上已经命本王不得出京……就算是本王去了陪都皇上也不会见的。”
安亲王爷眼睛紧紧盯着沙漏,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正坐立不安,便听得外面的消息,“皇上密旨,命武穆侯领兵陪都迎圣驾入京。”
安亲王爷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挺直了脊背从椅子上坐起来,看向身边的幕僚,“先生料事如神啊,皇上果然命武穆侯迎驾。”
任延凤将瑶华两只手都捂在掌心里,“这有何难,家里还能亏了银霜炭不成?明儿我让府里的管事妈妈过来回话,以后奶奶院子里需要什么,只管向她要了就是。”
安亲王爷思量了半晌才咬牙切齿,“是……庄亲王逼本王……就……就依先生的……”
那陪房道:“因是没见到也不好说,却听说大太太的病昨晚紧起来,见人便说有人害陶家如此,在屋里闹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那幕僚撩衽行礼,“王爷已占天时、地利、人和,大事必定成矣。”
安亲王爷忙问道:“那……圣意是……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那幕僚道:“安亲王爷的大事成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成要如何脱身?必然先安排好退路。”
瑶华看了湘竹一眼要阻止湘竹说,刚开了口就咳嗽不止。
瑶华点点头,“说了我要回去祭拜祖母的事了吗?”
任延凤冷笑道:“谁说没有人来?我不过是病了便给她们定不得规矩,日后我好了,这家里还是有主次之分的,她们本该来给你敬茶吃,早晚问安,这才像话。”
那幕僚冷笑道:“王爷还想着循规蹈矩就能渡过难关?现在是生死关头,不用非常手段如何能保无虞?”
那幕僚道:“让武穆侯帮王爷见到皇上,”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武穆侯去陪都迎圣驾,理所当然比任何人都要早一步见到圣上,据我所知,锐健营的人马要想控制局面是绰绰有余。”
任延凤皱起眉头,“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