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眼睛离开书本,“母亲那边怎么样?”
大太太摇摇头,“这些事还是趁早办了。”
湘竹点点头将陈妈妈送了出去。
冯立昌家的应了退下去。
屋里的东西都被搬了出去,明天一早送去常宁伯府,身边惯用的东西一下子不见了,虽然知道明日安顿好了,还是照样用,心里仍旧有些慌。
她病重了老太太的病反而好了,大太太喉咙里气一岔,不由地呛咳起来,“瑶华……咳……瑶华怎么样?”
瑶华红着眼睛,裂干了嘴唇,眉毛微微蹙起,异常的凄楚动人,“妈妈快别这样说。”
瑶华早就应该有这个准备,顶着“冲喜”的名头,能换来什么好局面。
大太太心里一颤,“这……怎么行……”
瑶华看着那凌乱的幔帐不禁有些恍然。
大太太点点头,又让人搀扶着给老太太行了礼。
瑶华点点头。
老太太慈祥地一笑,似是将昨天责骂大太太的事都忘记了,让大太太靠着身边坐下,“你身子不好,昨天又吓了一跳,怎么不在屋里歇着,倒来我这里了?”
湘竹刚说到这里,只听翡翠在外面道:“陈妈妈来了。”
湘竹回道:“好多了,陈妈妈说刚睡下。”
瑶华坐在临窗大炕上看书,目光停留在书本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大太太舒服一些,抬起眼睛看陈妈妈,“老太太那边如何?”
那婆子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办差了,懂得这个道理,以前咱们虽然在陶家,现在毕竟跟着少夫人嫁来了薛家,要不是少夫人,我们现在也未必能好受。”在陶家她是不被大太太看上的,只做些凌杂的差事,也就是做了少夫人的陪房这才好了些。
好事多磨。是啊,这盘棋只是下到了一半,还没有到最终的结果。容华看似嫁得更好,谁又知道将来如何?薛侯爷为人冷漠不懂变通,将来怎么会有好的前程,胜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不能太计较眼前。
陈妈妈忙拿冰袋来给大太太敷。
只是这样一句话,大太太早给二小姐准备好的嫁妆就通通不能用了。若是大太太不听老太太的话,将来族里必然追究下来,到时候不孝的名声大太太是背不起的。
冯立昌家的进了屋,上前给容华行了礼,看左右也没旁人就低声说起来,“按礼今天晚上应该去常宁伯府踩花堂,可是家里也没有动静。我就让人多注意了一下,刚才婆子回来说,老太太不让去踩花堂了。”
冯立昌家的道:“这件事不可向第二个人说起。”
大太太进了屋,老太太这边靠在姜黄色引枕上和芮青玩翻绳,那边让丫鬟燃了些香料。
陈妈妈道:“只怕做的不妥当委屈了小姐。”
她记得容华成亲的时候,家里的姐妹、婶子、本家的嫂子都络绎不绝地过去瞧容华,所以母亲有些不尽心,也不大能瞧得出来。
虽然歇息了,可仍旧浑身倦软,提不起半点力气,尤其是脸上的伤微微一动就裂开般的疼痛。
大太太小憩了一会儿,绿釉捧过漱盂茶卤来让大太太漱了口。
陈妈妈上前搀扶起大太太,“太太还是多歇歇,时辰还早着,一会儿再去也不迟,我这边先让人安排,将东西准备妥当,只要老太太点头,就遣媳妇子过去。”
少夫人这是打定主意不会管了。
那婆子道:“姐姐放心吧!昨天少夫人拒绝顾家,丁顾氏立即就成了没脚蟹,全都凭着身边的乳娘想法子,那乳娘也早就定了心,非要替她主子要出些钱财来才好呢。”
容华毕竟是嫁去做侯爷夫人也难免会是这样,可是嫁去孟家的研华,也比她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
难不成是她选错了?如果当时她选了武穆侯,那么现在她就是武穆侯夫人,容华今天的风光就全都是她的了,她也不至于今天要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