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陶家就来了人,听说是陶老太太打发来的,春尧迎出了垂花门,将那位孙妈妈领进容华的屋子。
只是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自甘下贱。
容华知道春尧这是变着法地开解她,这才点点头。
不一会儿春尧从外面回来,容华拿了鱼食正喂锦鲤。
孙妈妈听到容华的声音,忙回道:“不大好了,御医还是按时去府里,不管再怎么用药,老太太都是越来越虚弱,现在走路都十分不便,已经出不了屋子了。”
瑶华是自作聪明,现在看似陶家和任家都将她捧在手里,实则常宁伯世子的这条计谋,未必就是要讨佳人欢心。
孙妈妈道:“奴婢只是来请八姑奶奶。”
容华想起薛明睿去陶家认亲时,一桌子人都敬不倒他一个。
事情闹得这样大。
容华笑着收下,“那就谢谢三婶了。”
做的这样机密。
高越规规矩矩地在屏风后跪下禀告,“侯爷晚上衙里有事,晚一些回来,少夫人就不要等了。”
刑部里有事,多半是为了顾瑛的案子,难不成是庄亲王先动了手?
容华净了手重新坐回炕上,看着花斛里盛开的花朵,“我是担心老太太的病。”
话是这样说。
孙妈妈道:“老太太让我来和八姑奶奶说一声,老太太让人置办了宴席,请侯爷和八姑奶奶明天回去呢。”
高越道:“不知道是不是紧要的事,衙里的大人都不准回府了,就是侯爷吩咐我回家报信,旁边也是有人在的。”
常宁伯家不过是花了大笔的银子,娶了冲喜的继室,陶家有了事又与他们家有什么相干,毕竟冲喜是最主要的。
在人人面前做出委曲求全的模样,将来真的嫁进府去,还求别人能高看一眼?
容华靠在床头看书,一本书刚看到结尾,听到开门的声响。
马车到了陶家,容华从马车里出来,一眼看到等在门口的陶三太太廖氏。
容华从老夫人屋里回来,三太太带着丫鬟进了她的院子,笑着将手里的包锦万寿纹盒子递过去,“听说亲家老太太病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让弟弟从家里拿了些药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只是份心意,你收下带我向亲家老太太问好。”
锦秀连忙将信接过来递给容华。
送走了三太太,容华才带着春尧上了马车。
“祖母的病如何了?”
容华问道:“侯爷……”
孙妈妈也悄悄地用袖子擦眼睛,“老太太昨天想起二小姐要出嫁的事,要给二小姐准备嫁妆,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没找到一件称心的,芮青还因此挨了骂。”
孙妈妈第一次来侯府,不免有些拘谨,之前又在芮青嘴里听说八姑奶奶如何得老太太的喜欢,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坐在那里也不敢先开口,只等八姑奶奶来问她。
容华微微惊讶。
容华尽量不去理会腰间的手指,只当他是醉了,“侯爷既然没让人捎什么话,一定是已经安排妥当,妾身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侯爷在,外面必然没有什么事。”
耳边轻笑了一声,如同流淌的泉水,十分动听。
容华微微一笑,这样的话二叔父去浙东鄞县做知县的事就可以定下来,明日就能禀明老太太。
果然被薛明睿料到了,庄亲王不但这么快得到了消息,而且想好了对策,但凡在场的人都不准离开提前报信。
腰间的手一松,容华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老太太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些东西?而且还偏要用这些东西给瑶华做嫁妆。
春尧低声道:“昨天老太太将几年前屋里登记的单子拿出来给大老爷看,还说这才三四年,上面的东西没了大半,老太太让大老爷将东西都找出来。”
老太太每日心疼瑶华,都是要嘱咐瑶华身边的丫鬟仔细服侍,瑶华身上有什么病,从来都是老太太去看她,尤其是冬季,老太太连问安都不准了,只让瑶华待在屋子里。现在这心疼却换了法,半夜里竟让瑶华来回跑了几次。以瑶华的性格自然是欣然前往,面皮上是这样,心里受不受用就只有瑶华自己知道了。
容华看看春尧,春尧上前引着孙妈妈出去。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高越道:“在刑部。”
也就是说还有别人。
容华刚捡了一本书来看,冯立昌家的从外面进来道:“少夫人,有您的信。”
春尧说完话看看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