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似是若有所指,“多亏我和容华去了安亲王府,不然这案子还不一定能办得这样顺利。”
老夫人起身去后面换身衣服,薛崇义几个人就在厅里坐着说话。
所以都认为是到了紧急关头,此时不争出个子丑寅卯来要等到何时。
二太太这才应了。
容华听出端倪,“宋照有没有说他是为谁做事?”一个小小的司官不可能想到要陷害安亲王爷。
薛明睿淡淡地道:“皇上往常去陪都都是四月初去,九月初回。这一次京里有了这么多事,皇上还要去陪都,都说陪都那边清净适合疗养。”
三太太身边的丫鬟忙过去伺候。
三老爷心虚地别开了脸。
老夫人笑道:“你若是担心就跟着过去,陪都的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了。”
容华虽然早已料到,却仍旧惊讶安亲王爷真的以为这么大的事可以遮掩过去。
薛明睿道:“都查清楚了。”
四太太眼睛随意一瞥,忙拉起三太太的手看,“指甲怎么断了?”
容华笑了,“二婶就别推辞了。”二太太岂是能容别人在她院子里安置人的,就算是她亲手挑选,一定也会被二太太挑出错来,有心向二太太靠拢的人,她留也留不住,倒不如顺其自然,大家都看得清楚。
老夫人笑道:“既然容华这样说,到时候你就去选了,自己选的也贴心。”
二太太有些惊讶,老夫人将这样的差事交给容华,容华还不赚足了好处?就算不收银钱,那也是要收人情的,怎么倒让她自己来选人?难不成是有别的意思?
安亲王爷还不依不饶?
容华跟着看过去,三太太的指甲果然断开流了血。
绿蕉听了这话忙应声。
二太太一时之间骑虎难下。
又过了两日,皇上选吉日巡行陪都。
何况安亲王爷又没有肯定的把握能将这些都查清,朝堂上有多少人站在他这边。
恐怕这息事宁人四个字不是光说给安亲王爷听的。
以前竟没发觉屋子里总是有些孤清,现在只要从衙门里出来就想要马不停蹄地回家。家里让人觉得舒适、轻松,也习惯了享受这份宁静与容华坐下来说话,“昨晚荣川带着施晋州几乎将东城走遍了,总算是大概圈定了个范围。没用多大功夫就找了工部的一位司官宋照的别院,皇上动用了京营,直接将人抓了,被抓的还有带人去安亲王庄子查赃银的刑部司官范慎。”
二太太忙笑着道:“工部的案子一审结,老爷说不定就能回去办差了。”
二太太点点头笑道:“我那里还真的短了几个人呢。”
薛明睿道:“安亲王爷在宫里跪了一晚上,皇上只说了四个字,息事宁人。”
薛明睿道:“已经结了案,奏折递了上去。”
陶正安的事,只要有薛明睿帮忙,她会做得顺利一些。
薛明睿的眼睛里顿时露出几分赞许来。
众人吃了饭便各自回屋,走过月亮门容华垂下眼睑悄声开口,“侯爷是怎么知道的?”
薛明睿指的是顾瑛的事,安亲王这次遇险不过就是开始,以后朝堂上会有更大的变故。
老夫人这才点头。
薛明睿拿起茶杯来喝茶,容华悄悄松了口气。
二太太看向容华,坐在薛明睿身边,脸上是软软的笑容。今天一天她都在屋子里听外面的消息,容华却还有闲心亲手做中馈?
老夫人笑道:“好了,好了,快去看看其他人怎么还不到?”正说着话薛夫人、三老爷、三太太、四老爷、四太太都相继进了屋。
薛明睿微微一笑,声音清澈,“我做农夫,你做农妇。”
工部贪墨一案很快得了圣谕,施勉等主犯一概腰斩,不等秋后,三日后立即处决,安亲王爷亲自监斩。
薛崇义和二太太进了屋,看到容华和老夫人有说有笑。
从套间里出来,容华和薛明睿进了书房。
处理薛明霭房里丫鬟那是二房的事,她没准备趟这趟浑水,容华笑道:“等那些丫鬟送进了府,二婶到时候只管选人,府里将人都选过了,剩下的就还让领回去就是了。”
薛二太太微微一笑,“我倒是想,可是要筹备明霭的婚事,”说着目光一闪,“有些事我还要让老夫人做主呢。”
薛明睿似也觉得诧异,不明白薛崇义为何反应这样强烈,于是转头向薛崇义怔怔地望过去。
皇上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明里暗里都给了安亲王爷教训,只要安亲王爷从此中规中矩地做他的王爷,想必也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就怕安亲王爷不听劝告,要想尽方法报这个仇。
薛明睿淡淡的声音传过来,容华微微一怔,玩笑道:“那如果没有了爵位,侯爷也不在朝廷里任职,我们该去做什么?”
薛明睿顺手拉起容华,“在我眼前不能再受委屈。”
容华小声道:“二叔父是长辈。”
三太太听得这话转头看向三老爷。
南方旱灾,边疆四处都不安宁,朝里朝外一大摊子事要处理,皇子们只顾得互相攻击,彼此踩踏。
薛明睿又道:“庄亲王爷在宫门外站了一晚上,等着面圣为安亲王爷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