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和亦双、亦宛在房里写了会儿字,下午终于等到薛明睿下衙回来。
老夫人摇摇头,“与你无关,是我自个儿睡醒了,”顿了顿道:“心里也是惦念着这事。”
李妈妈道:“是啊!”
容华挪开盘着的腿,笑着看春尧,“落栓,睡觉。”怪不得听人说,无官一身轻。案子虽然有了眉目,薛明睿也要忙到天亮了。
虽然只是一句话,就证明薛明睿平安了。
半夜里抓人还惊动了京营,一定是查得八九不离十了。有皇上坐镇,明睿这差事就容易得多了。
就这样简单?
现在的争位用的手段和将来的坐朝亲政有什么两样。
容华眼睛一挑。
老夫人道:“润哥睡在我这边,你去瞧瞧,回去好与你媳妇说一声,省得她担心。”
李妈妈道:“是呢,大爷正在外面候着。”
容华整个人顿时舒了一口气。
薛亦双昨天过来看上春尧打的结子,春尧答应了要多打几个结子送去薛亦双屋里。
薛明柏道:“明睿去了刑部,应该是要连夜提审两个司官。”
老夫人和蔼地笑了,“你也跑了一夜,快回去歇着吧!”
薛明柏也松口气,“祖母也早些安置吧。”
雪玉端了茶又搬来锦杌让薛明柏坐下,然后和李妈妈一起退了出去。
老夫人头也没抬,直接就问:“是不是明柏有消息了?”
老夫人点点头,“难为她这些年,嫁过来的前一天家里就出了事,亲家老爷被免了职还病在家中,偏她家里又不是什么大族,没有什么人能照应。”
就这样还妄想要争储位?别说太子,亲王他都没资格做。
上次老夫人想请陈家人来府里“做客”,似是有意思要看看陈家的公子,后来薛亦双的闺房起了火,这件事也就放下了,现在安亲王府又有了联姻的意思,虽然现在薛家不好和安亲王爷走得太近,可是安亲王爷的一双子女都是极聪明、知事的。
三房总是看到利益的时候才会下本钱。
他怎么生了这样个蠢货?庄子里被人放了银子居然都不知晓,可见安亲王治家的作风,听说那庄子上还盖了大戏台,安亲王倒是懂得享福,要不是世子进宫向他禀告,大概要等到刑部将银子抄出来安亲王才会来喊冤。
中官刚下去,一会儿又禀报道:“庄亲王还在宫门外呢。”
只可惜世子周永晟那么好的孩子却生在他家,皇帝沉吟着,“让安亲王世子回去吧,不必陪着安亲王跪着了。”
既然后者他看不见了,前者他就要看得清清楚楚。
李臣整个人不由地微微一抖。
薛明柏应了,去里面看了润哥这才出门,出了门就遇到过来接应的钱氏。
皇帝道:“再去查,既然是贪墨,这点银子算什么,掘地三尺也要跟我找出来,待到案子一清,告诉薛明睿,定施勉几个主犯腰斩之罪,不用等日子,审结了就办。”
李妈妈道:“可不是,亲家老爷吃的药都是很贵的,亲家一家又不在京里,大奶奶难得稍几次东西回家。”
钱氏知道老夫人没睡,又来请了安,然后才跟着薛明柏走了。
这才是个开始,他要看看,他的这些儿子为了争位都会使出什么手段。
容华随便问起来,“亦双屋里好像少了会做针线的。”
李妈妈没有出府去,准备在老夫人屋里值夜,听到外面的婆子说大爷来了,急忙进内室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道:“娘家不省心,初芳这孩子不像容华,性子柔弱,事事都要看老二媳妇的意思。”
春尧道:“平珍的手脚慢了一些,还好现在五小姐屋里的活也不多。”
李妈妈笑道:“大奶奶人也不错,之前还特意来问,小少爷会不会影响老夫人休息,听说老夫人和小少爷都安睡这才走,这会儿又跟着大爷过来……”
第二天容华稍稍晚起了一会儿,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就到薛夫人屋里和薛夫人商量给亦双房里加人的事。
皇帝背着手站在灯影下一动不动,半晌才道:“施勉敛财,交由下面的司官管理,那司官关键时刻又嫁祸于他人,这样的心思的确能配得上朕给他题的牌匾,好一个能臣。”
老夫人道:“明柏这些年越发出息了,人也稳重多了。”
现在是不多,可是亦双已经及笄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就像她也是刚及笄就与薛明睿将婚事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