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点点头,“难得你们两个都是妥当的人。”
容华道:“老夫人放心吧,侯爷已经有了打算。”
容华听着笑了。
老夫人想起亦双、亦宛的事来,问容华,“这几日亦双、亦宛在你那里读书读得如何?都教了些什么?”
……
她的笑容悄悄爬上了脸颊,一味的退让也不能下成和棋的。
想起昨晚因这盘棋引起的……
容华给老夫人请了安,容华去薛夫人屋里说起晚上要去安亲王府的事,“等候爷下衙回来,和侯爷一起去。”
举棋不定让她咬起了嘴唇。
老夫人的话语里没有转圜的余地,薛崇义只得点头,“母亲说的是。”
容华劝慰道:“娘放心吧,有侯爷在呢。”
第二天木槿、锦绣才将棋子收起来,木槿和锦秀看了半天棋局,两个丫头都有些诧异,“少夫人用的是黑棋,黑棋赢了。”
薛崇义道:“多少人都盯着想要立功呢,万一让人抢了先,他还能不受牵连?”
薛明睿笑道:“不看了,我刚才在祖母屋里,祖母说让我跟你下盘和棋。”
容华上前搀扶了老夫人进内室套间里。
容华点点头,“所以侯爷接了这案子宁可查不出来,也不能只为自保,随意就牵扯出谁来,反而有驳圣意。”
……
容华微微一笑,“侯爷还有公文要看吗?”
容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柔声道:“晋哥还小,将来长大就明白了。”
老夫人上了炕靠在迎枕上,容华给老夫人脱了鞋,然后上了炕给老夫人捏腿。
看来安亲王爷是一定要见了薛明睿之后再说了。
明日里还要去安亲王府,本来是想要陪她疏散疏散就早些休息,谁知道一盘棋竟逼出了许多他没见过的小动作。
老夫人开怀地笑道:“早就听说你下了一手臭棋,”说着故意敛起笑容,“这样也好,下次你磨着明睿和你下和棋,瞧瞧他的手段。”
薛崇义眉毛顿时竖立起来,“你让我怎么办?娘都已经这样说了,我又有什么法子。”
再说无论是谁家里出现一笔说不清的银子,都要先被怀疑。
薛崇义哼一声,“你一个妇人懂得什么,这朝中的事一时半刻也见不得分晓。”
从来没下过这样的棋,自己布好的棋子被攻城略地,心里竟然还有几分高兴,眼见死了一大片的棋子,竟然还挑衅地得意起来,下不成和棋,她要输了。
老夫人接着道:“皇上在位这些年,没少在边疆上兴兵,在朝整肃内政,近年皇子们都长大了,才在朝廷里分出党派来,只要有党就有派,人人都有了私心,吏治也就乱了。我看着,皇上的意思像是要整顿吏治……”说着看一眼容华,“苏锡尧案子,工部贪墨案若没有圣意也办不出来的。”
容华干脆不去接丫头的话茬。
施二奶奶穿着栗色的暗花褙子,施晋州也穿了宝蓝色的袍子让锦秀引着进了屋。
二太太叹口气,“好了,老爷的话都说到了,听不听也只能由他。”
老夫人半晌开口道:“你二叔父说的话有些是坐实的。”
施晋州像是听懂了一般点点头,咬咬嘴唇下了决心,“我有件事想要告诉少夫人……”
任妈妈端了一碗杏仁醍醐上来,二太太亲手拿给薛崇义吃。
二太太听了这话,才笑开了花。
施二奶奶道:“身上的伤也没有大碍了,这几日总算是能吃些饭食。”
二太太喝着茶也有几分得意。
谁知道收拾床铺的红玉却“咦”了一声,“床上怎么还有一颗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