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义将拿出红色的帖子递给老夫人看,“这是让人算好的换帖吉日,母亲圈一个出来,我们也好去安排。”
既然有人已经盯上了,就不会放弃那么好的时机,趁着薛明睿在安亲王府的时候,将安亲王爷府里有贪墨银的事揭发出来,这样不管是安亲王爷还是薛明睿都不好再脱身。
薛二太太进了屋,将手里的盒子打开看见里面的玉簪子眼睛不屑地一阖,关上了盒子,“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竟然敢在你面前顶嘴。大哥没有了,这家里你就是正经的长辈,没有让她说话,她就开口说起来,这是没有其他晚辈在场,要是有别人在,”说着扬起下颌,“我看你这脸面要往哪里摆。”
薛明睿道:“衙里吃过了。”
薛崇义笑着道:“还有件喜事要跟母亲说,这次去陪都随行的名单里有明霭。”
路上容华低声问薛明睿,“侯爷见到安亲王世子了吗?”
容华笑道:“二奶奶客气了,只要以后多领着晋哥来坐坐就好了。”
容华道:“明日去安亲王府恐怕没有那么顺利。”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笔工部贪墨的银子一定就在安亲王府。
容华吃过晚饭,薛明睿才回府里。
施晋州在一旁沉下脸来,过了好半天才又抬起头看向微笑的容华,“我父亲和祖父一定不能回来了吗?”
老夫人也露出笑容来,“去年才做了亲军校,今年就有机会伴君,也是不容易的,等明霭回来你要多嘱咐嘱咐。”
施晋州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容华,容华也打量着施晋州,“晋哥的伤怎么样了?精神似是好了许多。”
容华笑道:“老夫人打趣我。”
他越是柔软,她越想进攻,心里兴高采烈,几乎忘记了他是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武穆侯。
锦秀和木槿互相看看嘴边浮起了微笑。
老夫人眼睛一亮看着容华。
一盘棋下到最后,他是节节败退,眼见他就要落败。
薛夫人还有些担心,低声问容华,“会不会有事。”
薛夫人这才松开眉头。
薛明睿摇摇头,“今天世子没有上衙,说是中了暑气病在家里。”
二太太用眼睛余光看看旁边恭顺的容华,心里一斥,脸上却让人看不出端倪来,笑着将常宁伯府里的事说了,不过是说常宁伯夫人楚氏照顾得如何周到,四小姐比往日更漂亮了许多。
薛崇义仍想说话,二太太瞅准机会盯了一眼薛崇义,笑着道:“老爷这也是心里着急,一个工部贪墨案已经牵连老爷丢了官职,怕是再累到明睿。”
薛明睿颌首,“是输了,”说着声音放轻,“总该让我赢一次。”
薛明睿拿过杏仁茶喝了。
容华笑道:“快将人请进来。”
老夫人也道:“所以就更该小心了,老二之前因贪墨案被牵连进去,现在还没有复职就不要再插手工部的事,以免被人知晓说出别的来,得不偿失。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也好想办法找人为你求情。”
薛崇义笑着点头,“儿子明白。”
老夫人问道:“下棋不曾?”
薛明睿目光一沉。
老夫人和蔼地笑笑,“学学这些有益无害的,到底是书香门第养出来的,知道规矩,不像有些家里教些琴、曲儿的,终究不是大家闺秀应学的东西。”
容华点点头,“那就好。”
薛崇义吃罢进内室休息,躺在炕上,二太太这才道:“不听老爷劝告早晚要出事,别看娘宠着明睿,到时候吃了亏自然就知道了。”
……
她本来不想下好棋,谁知道却被他一步步引导着,眼见一大片棋子已经做活了,她又不舍得放弃,最后还是将棋子下在那里,咬了他一大片的白子,心里难掩饰的激动。
容华的脸微微红了些,“我下的棋是不能瞧的,亦双之前和娘学过些,和我下过两次,都是我满盘通输了。”
果然几句话过后,老夫人觉得乏了要进屋休息。
容华说起薛崇义的事,“二叔父和二婶回来说了这些,想必是已经有人事先知晓了。”按理说这件事应该很少人知道,怎么会被薛崇义轻易就打探来了,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故意让薛崇义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