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程集笑道:“这下子都弄清楚了,是买通了吏部的人建了私档,好多官员的短处都在上面,本来都是暗地里进行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出个叫顾瑛的坏了事。这件事最先是被赵信盯上了,现在顾瑛进了顺天府的大牢,看样子他还以为就此息事宁人了。”
送走了内侍,容华和老夫人回内室里说话。
容华等到薛明睿从衙里回来,说起后天进宫的事。
李妈妈躬身退下,老夫人慈祥地看看容华,“你先下去准备准备,晚上看看明睿怎么说?”
李妈妈听得老夫人这话,不由得心里跟着不舒服,“老夫人……”
陈超和急忙站起身,等到内侍将奏折从御案上拿下来交到他手里,他这才后退几步躬身下去。
任程集笑道:“这点小伎俩终究上不得台面,不过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在朝中找不到立足的位置,也就剑走偏锋才能争得一席之地。
庄亲王添了一笔的花瓣,远处看了看,然后将笔放下,拿起桌面上的绢子擦手,“我早说过,你们小瞧他了,毕竟是皇长子,在名声上其实是比我们更有筹码,祖宗章法、律法上虽然没有写一定要立嫡立长,可是人人都知道没有立储诏书、没有储君的情况下,由皇长子登基继承大统。”
皇帝点点头。
宫里的动作最近似是多了起来。
难不成是薛明霭和任四小姐的婚事?看老夫人的样子像是并不知晓,之前她听说过,二婶曾托过鸿胪寺卿的夫人去常宁伯府上递话。
“定南伯世子的夫人?”容华微微一笑,“我还从来没见过。”进宫连身边的丫鬟都不能带,身边志同道合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
老夫人听得这话眉毛挑起来,“是来找二太太的?”
老夫人点点头,“一会儿就能有消息进宫的都有哪家的夫人。”
陈超和急忙趴伏在地上。
容华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侧头看向老夫人。
也就是说不坚决反对。
“这些年是我太纵了他们。”
都是为了这个位置。
老夫人皱起眉头。
李妈妈说:“还没弄清楚,只是说陈夫人从常宁伯府里出来就直接来到我们家。”
老夫人叹口气,“你起来吧,回去跟老二商量商量,想好了让老二来我这里回话。”
庄亲王道:“皇上英明,我们知道的事,皇上必定已经知道了,挟持官员的手段看似高明,一旦败露那是动荡朝局之过。再说这种事涉及太广,哪里有不败露的道理,顾瑛就是个例子。”
常宁伯任程集走进来看了一眼周晏宁的画,周晏宁舒展着眉宇,脸上的闲情逸致,像是身心都放在眼前的画上。
容华点头应了。
皇帝欣慰地一笑,“但愿能给朕添一个皇子,朕身边已经很久没添过皇子了。”
……
薛明睿道:“荣川的夫人也会去。”
高聪立早就明白皇上的用意,上前道:“奴才不敢疏忽。”
任程集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只是没想到这位王爷还能做出这样大的事。”
庄亲王收起手里的笔,重换一支去点朱砂,“查清楚是他的人了吗?”
老夫人摇摇头,“想想以前做什么事都很顺手,无论家里有什么事从来也不愁,放下这件就是那件,不知不觉就这样把自己的年纪熬大了,想想那时候长辈的样子,可不就是自己如今的情形?”
皇帝点点头,合上手里的奏折问道:“静妃今日如何?”
高聪立跟着皇帝进了侧室,服侍皇帝靠在软垫上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奏折,这本折子是皇帝抽出来让他暂时保管的。
庄亲王点点头并不多说什么,“明天去找找人,让薛崇义早些官复原职。”
施米的事皇上已经有了赏赐,现在皇太后又赐宴。
任程集道:“这么说贵妃的人还帮了大忙。”
老夫人将二太太的话听完,好半天才淡淡地道:“老二的意思呢?”
容华看向手里的宫牌,原本以为京城有了这么场水灾,之前皇上去陪都之事应该作罢,没想到一切仍然照旧。
二太太这才脸色一暗原原本本地道:“上次庵里的师太来要香火钱,媳妇本想着老爷出了事,多捐些银两好保佑老爷平安无事,谁知道那师太就稀里糊涂地说出一番话来,问我和常宁伯府上的亲事是不是将近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明霭瞒着家里和常宁伯四小姐私下里见过面。”
庄亲王突然问起,“武穆侯夫人是户部浙江司郎中陶正安的庶女?”
上一次总是老夫人应允的,这一次,二婶总不会没有得老夫人同意就让人去说项?
二太太顿时一阵欣喜,站起身又和老夫人说了好些话,“老爷说现在赋闲在家,好多以前想做没做的事,倒是都能做了。”
李妈妈这才道:“陈夫人前脚进府,后脚……咱们家外面管事的就来回话,说是三爷的事。”
……
老夫人道:“既然是皇太后的旨意,我们就要准备一下,”说着看看容华手里的宫牌,“上面写着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