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听得这话，立即跪下来道：“奴婢想求老夫人、少夫人一个恩典，香玉姐姐要嫁人了，老夫人身边也要人手，奴婢想留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诗经里的词句，在她印象里不过是情窦初开，青涩地拉起手指，如何被他解释成这个样子。

毕竟是一国储君，皇上不会轻易地下结论，就算是心中有了结论也要平衡各种关系，难免因此生乱。

本来心里还算清明冷静，却一下子起了波澜，心神一荡差点收势不住，即便是这样，身躯微微起伏，还是没有往常那样仔细，看她微皱起眉头，耐着心思伸出手来将她的长发稍理整齐，直到她松开眉角，这才百般缠绵，一晌贪欢。

老夫人笑道：“刚才我还说，我房里有个丫头年纪够了要放出去，正愁没有人帮我瞧瞧这嫁妆单子，你来了正好。”老夫人说着，李妈妈将手里的单子递给容华看，容华笑着接了，长长的单子里罗列的东西还真的不少，铺的盖的，首饰，衣料一应俱全，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香玉年纪不小了，应该是她，容华正想着，雪玉进来道：“余管事一家来了。”

容华心里微微一惊，难不成皇上真的专宠李贵人到这种地步？

老夫人点点头，余管事一家又谢过容华。

听到外面轻轻敲了敲门，容华这才醒过来。

细长的眼睛中带着些许笑意，容华终于放下心来。

“如果下定了决心，皇贵妃之下还有德妃，皇上大可以晋封德妃，德妃入宫早，又育有英亲王，父亲做过学士，娘家人没有人任要职，不会有太大的干系。”英亲王又是个闲散王爷，身边没有什么党派纠集，德妃占住中宫之位，就不会有人说皇贵妃所生的皇子最为尊贵。

景月这才从地上站起身。

老夫人抬起手，“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春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大好看。

却偏偏立了一个李贵人出来，只不过是分走了皇贵妃的宠爱却不是地位，就算给了一个打击那也是很小的，就像皇上处理工部贪墨一样，审理却不追根溯源。

“你躺着，这些事我自己能做。”说着起身解开官服。

正说着话，老夫人的药被端了上来，端药的仍旧是之前容华见的那个丫鬟。

容华心里一颤。

容华问道：“怎么了？”

容华还是下地伸手接过来。

景月哪里肯起身。

老夫人笑道：“这些你来权衡。”

……

容华绣着花听外面淅沥的雨声，不会儿雨停了，天气凉爽起来，微风吹得幔帐轻摇，容华挑了挑灯芯，稍稍有些困意。

容华应了。

“这么说，皇上并没有下定决心。”

看到她面若朝霞般艳丽，眼睛里的一轮明月如今被蒙了层细沙，她微敛着眼睛望着他，红唇微张，欲语还休，他心里猛然被撞了一下，再低下头时，呼吸已经不受控制地紧密，舔开她柔软的唇，慢慢侵袭过去，手指落下来，在她腰间轻轻揉捻，一路滑上去，忽然之间收拢，她不由地轻哼了一声。

他一声呢喃，她不由地吓了一跳，似是看出些什么，他细长的眼睛一弯笑了，“还有时间，你多睡一会儿，不用和我一起吃早饭了。”

余管事一家离开，容华道：“每个人屋里的丫鬟都是有定额的，四婶房里一直有两个缺，这次正好要选人进府，我想就给四婶那边多分两个。”

她其实什么都没做，却受了这个大礼。

庄亲王一派因工部贪墨的案子受挫，皇贵妃一派本来以为这下子能压过庄亲王，却没想到会出来一个怀孕的李贵人。

本来应该是让她来安排的，却什么没和她说，昨晚回来又只字未提，应该是不想打扰她休息，可是却又……着实让她一晚上没有睡觉。

只是闭了一会儿眼睛，听到窗子的响动睁开眼睛，她身上已经盖了薄被，半开的窗子也被关上了。

容华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春尧立即上前道：“夫人正找少夫人呢。”

容华一怔，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丫鬟就是薛明睿房里的大丫鬟。

薛明睿眼睛一亮看向容华。

薛明睿点点头，“只是在没找到合适的施家人之前，总不能将他送去衙里，暂时就收留在我们家，我在外面找了间房子，昨晚已经让两个婆子、两个媳妇和一个小厮过去照看着，一会儿就会有婆子来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