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微微一笑,“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
穿好官服,一双眼睛仍旧是那么清澈,人和人怎么就那么不同。刚才她穿鞋下地,顿时觉得腿脚一阵酸软,不由地羞红了脸,薛明睿每天起那么早却还……
“昨晚忘了跟你说。”
薛明睿道:“最近就应该会有晋封的懿旨。”
她抬起头目光有些嗔怨,只是想要回报他一早对她的打趣,却没想到他淡然的脸上出现一丝的赧然,容华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一闪而逝,她以为自己花了眼。
“现在要期望贵人的孩子顺顺利利地出生,谁也不要利用这个生出事端才好。”
他轻轻地在她耳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不是这个意思?”
将薛明睿送走,容华去给老夫人请安。
她们见过几次,景月这丫头都没有刻意要引起她注意,她也着实忽略了这个聪颖的丫鬟。
容华迎上薛明睿的目光,“是老夫人跟我讲的。”虽然像是闲聊的时候说起,其实是想要让她了解当下的时局。
老夫人微微笑着,“少夫人正帮我拟嫁妆单子,娶了我身边的丫头,必然不会亏待你们。”
宽阔的胸膛带着一股薄荷的清香,又像干燥柔软的草叶,轻触她的脸庞,温和的气息让人微痒,她缩在他怀里,等到他轻轻地将她放在被褥间。
余管事一家规规矩矩地跪下来谢恩。
“我听说一件事。”薛明睿目光扫向袖口,用手指捻了一下衣服上纹理,容华看过去,这件官服分明是十分平整的,哪里需要整理。
老夫人吃了药没有急着让那丫鬟下去,笑着看容华一眼,“这就是明睿房里的景月。”
薛明睿坐在床边,容华看到他身上有些雨水,就要起身去拿绢子。
景月眼睛一红落下泪来道:“之前奴婢有个老子要供养,现在老子去了那边享福,奴婢心里也没有了别的,只想一心一意服侍老夫人,好报答老夫人的恩情。”说着一味地磕头。
容华红了脸,“那怎么行,”连忙扯开话题,“侯爷刚才说有什么事?”
老夫人叹口气,“难得你是个痴人,”说着看容华,“这丫头我便和你要了,你们房里不够人手,就再选上来几个。”
这么说,是要让人知道,不再是皇贵妃后宫专宠。
容华道:“在施家长大总是最好的,毕竟是血亲,近的不愿意收留,稍远的族人呢,说不定有不在意的,再说既然不追究罪责,将来不管是经商还是科举总会有机会的。”
余管事急忙道:“都是老夫人的恩典,我们一家高兴还来不及。”
薛明睿道:“施勉的孙儿,皇上虽然已经赦免,恐怕要找个容身之所不易。施家被牵连进去不少人,未入仕的却不一定愿意接纳。”无非因是罪臣之子,养在家里怕坏了自家名声。
薛明睿用了巾子擦洗完,容华拿去放好,巾子刚放在架子上,还没转身,腰间一紧,整个被抱了起来。
容华没想到,老夫人是要将香玉配给余管事的儿子。
看着他那明亮的眼睛渐渐朦胧起来,她望进去一时之间意乱情迷,修长的手指拉过来,侵入她的指缝,手掌落下来与她的相合,然后修长的手指一攥,紧紧地扣住。
“容华。”他的声音不如往常般清亮,睫毛微敛眼梢红润,声音低哑。
“皇上十分看重李贵人的身孕,我在宫里遇见了太医院周院使,周院使说,皇上钦点了他和一位李御医专为李贵人诊脉,还安排了专门的宫女、姑姑和太监,御膳房单开了小灶专门为李贵人准备膳食,只要李贵人能平安诞下皇子或公主,必然会有奖赏,否则便要通通获罪,所有人都在责难逃。”薛明睿顿了顿,“这种情形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老夫人也没想到景月这丫头会有这样的举动,看了看身边的李妈妈,李妈妈上前要将景月扶起来。
薛明睿该起床准备上朝了。
现在这个情景,她脸色微红,刚要开口辩解,他整个人却倾覆过来,低下头去亲吻她的嘴唇,她的呼吸也被引得急促起来,几次轻微的碰触,如同羽毛扫过,一下子痒进了心里。
容华第一次正式地看向这个叫景月的丫头,长得有几分的细模样,尖尖的脸,眉宇的颜色不是很重,眼睛却十分明亮,看向容华的时候带着恭谨。
老夫人道:“你嫁过来的时候,这丫头的老子刚好没了,我怕留她在屋里冲了你的喜,就让这丫头来了我屋里,现下过了这段时间,忌讳也没了,就……”
老夫人一愣,“这是什么话。”
庄亲王是皇子中最为出色的,皇贵妃所生的皇子,听说十分的聪颖,深得皇上喜爱。
薛明睿转过头,容华迎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