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摇摇头,“不用了,现在没有别的事,我就做些针线,侯爷这段时间在外面,很多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虽然好些针线大家都习惯地让丫鬟帮衬着做,她却不想假手于别人,恰好她又新学了花样,刚给自己做了一件小衫,剩下的线正好在薛明睿小衣上做做文章,省得薛明睿的衣服都是单纯古板的样式,外衣一成不变,小衣总能变些花样吧!
容华低头接着绣花,“你怎么说?”
陶正安表情微微松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这些年我和赵信……”
倒是府里这么快就有人知晓了。
锦秀陪着容华做了会儿针线,眼皮已经发沉,容华抬起头来道:“你不用陪着我,去歇着吧!”
陶正安思虑了一下,“常宁伯家态度不明,似是和庄亲王走得近一些,又和赵家也走动的,常宁伯世子和宣桓的关系也不错。”
锦秀也忍不住笑起来。
只有她病恹恹地待字闺中,和三年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常宁伯世子枯等了半天终于看到陶府里出来个人。
大太太故意惊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华不由地笑了,“难得有人要贿赂我们春尧了。”
陶家,陈妈妈向大太太道:“薛四老爷的性命似是保住了,督捕司的人也没有搜到人,这件事应该就过去了。”
陶正安动容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少知道的好。”
陶正安自然而然地靠在迎枕上,“之前是怕影响你休息,现在你好多了,自然就不用出去睡了。”
陶正安道:“话是这样说,可是最近薛家也不大好,今天督捕司的人还去了薛家搜查!”
陶正安立即道:“说的是。”
陶正安又皱起眉头,“等过几天你将蔡夫人请来,问问赵家的意思,我们两家还要不要接着结亲。”
陶正安将事说了一遍,“现在姑爷还在宫里,我怎么好再留下来与他说起这事。”
陶正安倒是没想到,不禁微微一怔。
陶正安叹口气,“见是见到了,可是有些话却不好说。”
锦秀有些不好意思,“奴婢也不困。”
湘竹顿了顿又道:“小姐,世子又让人捎话进来了,说是善仁居的斋饭最是好,小姐若是能去就将靠右边雅间的窗子打开一扇……”
那婆子上前将瑶华的意思说了,任延凤顿时皱起了眉头,本以为这次能见一面,却没想到又被拒绝了。
大太太看着陶正安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老爷,你还拿不准主意?你想想,若是义承侯赵信肯帮忙,会眼看着你被御史弹劾?现在自己再不找出路,将来要去依靠谁?”说着红了眼睛哭起来,“这些年老爷为赵家做了多少事,他们如果念在两家情分上,淑华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现在不醒悟,将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容华停下手里的针线,“怎么还没睡?”
雅琴不是别人,那是抬了通房的丫头,雅琴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别人。
陶正安迟疑道:“还不好说,”顿了顿,“总之侯爷也太耿直了一些。”
大太太冷笑一声,“还是老爷说的对,工部这么大的动静,薛家怎么可能风平浪静,没有人泼冷水才怪。姑爷想要在皇上面前立功也太急切了些,这时候出了事谁会保他?皇贵妃?蔡夫人?”
原来是这件事。
大太太叹口气,“哪里用得着他谢我,只要将来我们有事他能帮忙……”抬起头看了陶正安一眼。
春尧这才上前低声道:“少夫人,刚才有个婆子来找我。”说着将手里五两银子拿给容华看。
陶正安和大太太这边说着话,湘竹走到瑶华身边悄声道:“现在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大太太屋门紧闭,不让下人靠近,雅琴端茶进去,还被大老爷吓了出来。”
大太太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难不成不靠着赵家我们就活不下去了?淑华已经这样,你还想将瑶华送过去不成?”
陶正安紧皱着眉头,大太太问道:“怎么样?见到八姑爷了没有?”
瑶华咬起了嘴唇,“那日去寺里我已经说了,花树的事我都已经被八妹妹……如何还能跟他再见面。”
陶正安沉默不语,这些年跟着赵信,有好多事都是互相知晓的,万一两家关系生分了,他不再听由赵信的,以前的事会不会就被……
湘竹应了道:“一会儿我便让婆子去说……世子还问,小姐知不知道薛家这两天的事?”说着刻意停顿了一番。
陶正安又看到大太太手边的香囊,正面绣了一只石榴,于是借机问起,“贵人的事如何了?”
陶正安闻着屋子里的药味,“这段时间也真是苦了你,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行再请郎中过来瞧瞧,不能大意了。”
大太太看在眼里,故意问道:“老爷不去大姨娘那里了?”
容华笑道:“好了,都先下去歇着吧!”
到底是在说什么事要这样紧张?瑶华想起舅母和母亲低声说的话,莫非是李贵人故意将那件事透露了一些给母亲?好让陶家更加依附她?
陶正安与大太太说了会儿话让雅琴伺候着梳洗,早早就拿了本书上床。
锦秀点头应了,将茶给容华倒好,正要挑灯芯,春尧从外面进屋子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