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扬起了眉毛,“老爷的意思是要将静初嫁给薛家?”
楚氏刚勉强应了,常宁伯又道:“你跟陶正安家里的太太见过面?”
两家走的也不算太近,很多事也不清楚,何况不过是个贵人。
“薛明睿。”她刚又开口,脚底顿时一暖,素白的脚已经浸入水中。
她的手指轻轻摸了摸那伤疤。
容华惊讶地睁大眼睛,“薛明睿,你要干什么?”
楚氏惊讶道:“施尚书不是已经被领侍卫府带走了吗?难不成他的家眷……”
楚氏刚要跟常宁伯说起儿子不止一次提起陶二小姐的事,刚张了嘴就听见内室里的小孙儿“哇”的一声拼命地哭起来。
水温刚好,整个人站进去,杏黄色的夏衫和青蓝色的巴锻裙子就像开在水面上娇艳的花朵,尽量延伸绽放,妆花纱下面的鸳鸯藤舒展着花瓣,宛如刚沐雨露。她那茉莉花般娇嫩的脸颊上扬,木棉的嘴唇轻咬,带着嗔意,看他也要进来,她有些慌张地喊,“薛明睿,你……”
常宁伯意味深长地道:“等雨停了,买了礼物去探望一下陶大太太,既然大家都十分的相熟,也该将关系走得近一些。”
“容华,”他的音调极为低沉、醇和让人觉得莫名的诱惑,他笑笑又轻唤了一声,“容华,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薛明睿转过头来,看到容华目光微亮,正看着他,“这次多亏了四叔父,原来四叔父认识的商贾也有不少,我是想,将来……”
她心里一缩。
常宁伯一掌拍在矮桌上,冷笑着看夫人楚氏,“你生的一对好儿女,连个积德行善的事都做不好,还能做出什么?”
“洗澡。”
也许他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的,有百转不能移的心志,坚实的臂膀,坚韧的内心,或者,她能向前走一步。
我们?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整个人已经被抱起来。
容华忍不住笑了。
满地都是水,洗澡到了份上,任谁一眼看去都会明白,在这方面她面子薄,每次在房里要水都要红脸半天,何况现在还是白天。
楚氏微微一怔,“都是积德行善的事,哪里会这样严重。”
哪有这样洗澡的,她再要挣扎。
他微微一笑,“容华,你不该只是我的妻子。”
她低下头半阖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我是你的妻子。”
薛明睿微微一笑,“我也想帮帮四叔父,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只能等四叔父向我开口的时候,帮着明哲找了个西席。”
薛明睿似是不经意地,“那我也做个农夫,到了秋天的时候再画上一幅秋收图。”
常宁伯横眼看了看楚氏,“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现在是什么时候,哪里能出半点差错。”
他细长的眼睛一眯,弯起嘴唇,遮掩不住笑意,“你说什么?”
结果还是要他代劳,这种事如果让家里长辈知道了,她免不了要被训斥。
能扳倒被皇上称为能臣的施勉到底有多么不容易?多少人心知肚明却不敢提及的事,他却敢去做,想到刚才薛明睿的话,“你不该只是我的妻子”,心里又是一荡,他的意思是……
他的手灵巧地沿着她最后一层小衣伸进去,温暖的手掌似是直接放在她的心脏上,慢慢握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伸出手去脱掉她身上最后一丝屏障。容华朦胧地睁开眼睛,一片衣角还落在水里,那朵鸳鸯藤在水里漂浮,若隐若现,他轻轻地耸动,她仰起头,水面上起了淡淡的波纹,水面上的花朵微微挛缩,温暖的水像羽毛一样拂过身体,沉下身,一直到身体的最深处,硬生生的却并不疼痛。
锦被了熏了香,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薛明睿正在看公文,他侧着脸紧抿着嘴唇,表情坚毅、果断。
他已经搂住她的腰坐下来,将她环在自己怀里。
她用尽力气却扳不开他的手,“侯爷,让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
浑身酸痛,动也不想动一下,暂时躺在贵妃榻上,薛明睿穿上衣衫让人换了水,回来又抱着她去清洗。
他们两个人之间,还真的是第一次……一时被他迷惑,失神间身上湿了的衣服已经被他脱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的肩膀,她侧头一看,他细长的眼角已经染了层薄媚,慢慢低头红艳的嘴唇落在她的嘴角,似是有种薄荷的香气还带着些许凉意,柔软地挑开她的唇齿辗转亲和,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似是被侵入了,缓慢而有耐性,她心跳越来越快,只能任凭那份异样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无力抗拒,手指紧紧攀住他的手臂。
“上面批了试种的种子,等到雨停了,你去看看能挪出多少田地来用,沈家的那份也一起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