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伯府,竟然和她选了同一天。
容华吊唁完淑华被弘哥拉住说了好一阵子话。
容华略微思量,“祖母的身体怎么样?”
任四小姐冷哼一声,她这个哥哥一问到政事,比父亲的嘴更严。哥哥好不容易让父亲将他从堤上调下来,莫非是看出堤上会出什么事?所以借口躲避?
大太太一心一意看重淑华,听得这消息定是难以承受,老太太年纪也大了,虽然经得风雨,也难免会……只是,瑶华又病了?
冯立昌家的从陶家回来道:“老太太说了,少夫人有急用,就将庄子上多余的米粮都运来。”
任延凤不以为然地笑道:“为了个炸堤的差事,从京营调了人过去,本就小题大做,哪里有什么事,不过是看着他们忙碌,我们便是闲着的。”
任延凤笑一声道:“都是暂时的,很多事有今天没明天,薛明睿在堤坝上,虽然有京营的人护着……也不见得能从堤上下来,”说完想了想叹口气,“我这边空担心她却又没办法帮忙。”
“多加些冰块。”任延凤进了屋,大大的眼睛里有几分的不耐,迫不及待地让人除了雨具,自己解开领扣长吸一口气。
容华深深地望了四太太一眼,四太太点点头,“若是求了她们,你以后恐怕就再难为府里办事,这些年府里都是这样,所以我才怕你四叔父办不好。”
弘哥年纪还小,被淑华的事刺|激到了,担心起容华来,恐怕容华在薛府受了委屈。
“二小姐什么时候回去的?”
任延凤忙道:“妹妹辛苦了。”
冯立昌家的道:“大姑奶奶没了,二小姐就从义承侯府回来了。”说着压低了声音,“府里都在议论赵家,说赵家草草了了大姑奶奶的事,对二小姐也多有怠慢。”
任延凤眉宇一展,一边将身上的官服脱下来一边说:“妹妹有所不知,这堤上真不是人待的,整个人都要泡在水里,这两天可是苦了我,好不容易今儿下面孝顺了一锅肉驱寒,谁知道吃了就热起来。”
“以前还有赵大奶奶照顾她,现在赵大奶奶没了,八小姐虽然是一品诰命夫人,却和她不是一母同胞,又怎么能真心诚意地帮她。”
容华心里一闪,抬起头来,“这怎么好。”
任四小姐听得这话微微一笑,脸红了,“我也不是要怎么样,只是争口气罢了。”
容华道:“咱们家里凑出的银钱有限,我想着能多买些米粮就多买些出来,咱们家里又不留下一分的,都是给灾民。”
听四妹妹说起陶八小姐,任延凤顿时想起那个来吊唁妻子时穿着素色褙子的美人,可惜自持是诰命夫人,一脸傲气,少了份温婉。
任延凤笑道:“还要妹妹帮忙才是。”
四太太有些诧异,“那……”
任四小姐杏核眼一眯,“人家天天在堤坝上的怎么不说苦,哥哥才去了两天就整天挂在嘴边。”
……
没想到任四小姐倒成了施米的大户,上一次温泉河的事顿时回到她脑子里,任四小姐并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施米恐怕是另有所图吧,既然是这样,何必跟她争个上下,“都是施米做的是善事,我们尽我们的力,用不着与别人攀比。”
……
任延凤上前一步请妹妹坐下,又让人端了上好的龙井,等到四妹妹喝得满意了,这才开口,“妹妹消息灵通何苦消遣我,这政事枯燥乏味,妹妹听起来也没意思。”
她走的时候,蔡夫人对瑶华还是一脸的满意,心里似是有了什么打算,怎么淑华没了蔡夫人的态度就一落千丈?莫非瑶华做了什么让蔡夫人不满意的?若是瑶华果然受了挫,能安宁一阵子倒也好了。
任延凤急得站起身,“这可怎么好,早知道她和赵大奶奶是最亲近的,赵大奶奶出了事,她一定会心焦。”
任四小姐笑道:“别在我面前愁眉苦脸,谁不知道你的办法最多。”
四太太的目光更加柔和起来,“你这孩子。”容华最难得的是聪明心又善。
冯立昌家的道:“看起来没有往常硬朗,想来是因为大姑奶奶的事。”顺着话茬说起淑华的事来,“三太太有了身孕,大太太怕那边不干净就没让三太太过去,二太太领着婆子、媳妇去的,大太太依旧卧床。我去看清了安,大太太一夜之间瘦了许多,二小姐也病了,家里请了郎中去看,都说是郁结伤及了心肝,恐要调养好些日子。”
石传一道:“我们盖了两个棚子,常宁伯家里却是四五个棚子都在施米,照这样下去肯定要比我们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