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脸上一僵,看到容华脸上露出的笑容,薛夫人心里也有了些暖意。
二太太也在一旁笑着,“娘不过是进了宫,家里就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恨不得到宫门口去接呢,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说着拿起帕子捂嘴笑,“早知道,娘就应该将他一起带去了,我们家里也好清静。”
薛夫人看着容华又展开笑容,“既然是这样,你就先教教亦双吧!”
薛夫人带着容华先走了,二太太也找了借口先行一步,薛崇义伺候老夫人进内室休息。
薛崇义欢欢喜喜地应承,然后退了下去。
陶家人不可能将印章拿来与她埋在一起。
“好好的给我买那些东西做什么?”
容华先下车,再将薛老夫人扶下来,薛崇义立即上前,自然而然地接替下容华和老夫人高高兴兴说起话。
薛崇义忙侧耳过来听。
薛崇义这才将老夫人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
容华不由地笑了,又道:“媳妇还给亦双也配了对耳饰,一会儿就给她送去。”
薛崇义急忙道:“母亲说的是。”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这个话题上碰了钉子。
容华笑笑,“我去看了妹妹几次,觉得妹妹是个聪明的,母亲为什么不请女先生来教教妹妹读书?”上次她和薛六小姐说起七爷读书的事,她还提到送了七爷一套书,当时她觉得五小姐似是对书籍很有兴趣。
薛夫人插不上话,只落在后面跟着,正要抬起头来看别处,容华停下脚步走到她身边。
容华临走之前,薛夫人特意问了她陶大太太的病怎么样了。
薛夫人又笑起来,眼角都弯成一条线,“你这孩子,也是个心地善良的。”
薛崇义急忙在一旁赔笑。
印章?她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事终于有了答案。
二太太端起茶碗,长长的指甲微微一抖,“你也要给我挣个诰命回来,黄嘴丫都没褪尽还敢穿着华服招摇过市,岂不知那身衣服哪里是人人都穿好看的。”
老夫人、容华同乘了一辆马车,容华不会自作主张停车买东西,可见是老夫人首肯的。
容华垂头道:“娘说的对,媳妇万万不敢有许多想法,”说着又抬起头直直地看向薛夫人的眼睛,“媳妇只是想一家人和睦幸福地过日子,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
薛崇义听得这话立即欣喜,“儿子也听说了,正要准备一份大礼给庄亲王送去呢。”
老夫人闭上眼睛养身,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叹口气,“皇贵妃一直在,我们也没时间说些别的。”
容华道:“老夫人以前去过那家商铺的,跟车的婆子去看了,正好里面没有什么人,掌柜的将东西拿出来送到马车里给我们看的。”
老夫人躺在软榻上,薛崇义拿了杯茶放在矮桌上,陪着老夫人说话,“母亲这次进宫皇太后有没有说什么?”
薛夫人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老夫人道:“这些事我也不大懂,你就看着办吧!”
有个那样的娘家,她的名声多少都会受损。
薛二太太笑道:“我就知道明柏打听的事没错,不然怎么就催促你去问,这下可好了,大房因苏锡尧的事与庄亲王弄得不冷不热,我们想办法靠上这棵大树,将来还怕没有荫泽?”
这是六小姐不在场的时候,薛亦双第一次主动叫她嫂子,这算是一个大的进步。容华弯起嘴唇笑了。
老夫人叹口气,“皇太后倒是说庄亲王身子不适,也不知道能不能随驾。”
她说的也是实话,她确实只想要一家人生活的幸福、和睦,重做了一回人就更知道生命的宝贵,已经有了两次人生,为什么不能期盼得到更多的幸福?可是这也并不代表她这个人软弱,既然渴盼得到,也要勇于担当,否则她也不会有今天。
皇太后最是了解圣上的脾性,一般皇太后说的话都错不了。
马车行至薛府停下,薛崇义、薛夫人、二太太已经等在府外。
容华看了一眼笑眯眯的二太太,二房这两天真是不容易,只有薛明霭没有露面讨好老夫人,薛明柏才送了厨子,二叔薛崇义就送上新鲜的鲈鱼,一家人的目光全都盯在老夫人那里,生怕拿不到他们想要的。
婆媳俩又说了会儿话,气氛比往日要融洽很多。
那枚印章不小心掉在地上磕坏了一角,赵宣桓捡起来却说印章刻得精巧,怎么也不肯还给他,她不敢与他多做纠缠,只能匆匆地走了。
薛二太太道:“还有一件喜事要跟你说。”
让屋子里的下人们都退下,薛夫人重新正起脸问容华,“买簪子的银钱是谁的?”
老夫人道:“文武百官谁也不能妄议立储,这是圣上训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