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一时之间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的声音清亮,她的手指不由地一缩,不知道怎么了竟不如往日镇定,只勉强笑笑,“是啊,我原在外府后来进府之后才知道是犯了五姐的名讳。”顿了顿又道:“不过最近族谱上已经改了,将五姐姐的名字改了一笔,换成了‘诸越则桃李冬实,朔漠则桃李夏荣’的荣。”
“你父亲是浙江司郎中任上满三年,今年该参加考满。”
不会轻易结案,那就是不论是要办清楚还是不了了之都很不容易。
她一直惦念着要回那枚印章,后来两个人渐生情意,他就更不肯给了,他还拿诗经里投木报琼来打趣她。
容华伺候薛明睿换了常服,一边系扣子一边道:“时辰还早想必老夫人、夫人都没歇下,先过去请个安吧!想吃什么?我让小厨房做一些。”容华说完这些抬起头来,只见薛明睿正看着她。
就是说降职外放。
这件事迟早会查个清楚,到时候赵宣桓要怎么过陶赵两家这一关?明明之前已经做了一次选择,又何必……
从前的事又回到她的脑海里,她拿着新刻的印章把玩,不知道从哪里走出个人吓了她一跳,那印章就掉在了地上,她还以为那人将印章捡起来会还给她,可能是印章已经损坏,他一面抱歉一面怎么也不肯还,还说要赔给她块籽料。
她本来不知道该怎么更好地去解决的事,他却几句话描淡写地帮她化开。
“你还看过沈括的《梦溪笔谈》?”
赵信脸颊通红,额头皱成一团,一开口就如同震雷一般作响,“与他无关?与他无关媳妇会说出这种话来?”
蔡夫人急忙上前拦着,“侯爷,问清楚再说,说不定和宣桓没有关系。”
什么时候还?
“明日你回去,正好与家里说,我帮七弟请的西席是我之前的一位好友,若是家里愿意,就让弘哥也过来听听。”
容华看向薛明睿,他已经知道了。
“顺天府说你五姐的事有没有什么结果?”
她明亮的眼睛闪烁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有一丝的不安。
“你有个五姐也叫陶容华?”
就是她经常看的一段,难不成他是发现了什么?那晚她做了噩梦是不是说了些让人起疑的话?
也就是说,今年要决定升迁和去留。
容华想不下去,毕竟是她前世的事,她怎么能一下子择得干干净净,人心都是肉长的,赵宣桓为了五小姐的事做到这个地步,她也不能不动容。
容华叫来木槿,“让厨房简单做两样菜端来就好。”薛明睿吩咐只要两样菜,不要太繁琐。
那盘点心也吃了不少。
“我书房里有不少藏书,你喜欢就过去看看。”
薛明睿因公事繁忙,很晚才回了府。
“那位先生曾教过几位世子,家里若是问起,你就说是伍端范,伍先生。”
吃过饭,薛明睿看到容华正整理从娘家带来的书,于是拿了两本来看看,其中有一本是《了凡四训》,应该是经常看的缘故,书页被翻旧了许多。
容华笑笑,“侯爷也一定看过这本《训子文》。”
容华不由地对薛明睿感激一笑,如果光靠她自己,一定做不到这样好。
义承侯府,赵宣桓进了屋门,赵信顿时瞪圆了眼睛,厉声道:“逆子,你给我跪下。”
人的学识是自然而然流露的。
“这样的案子并非小事,顺天府不会轻易结案。”
一般人家不会有这么全的藏书,陶家算是书香门第,陶府家里的小姐,看什么书都不足为奇。
容华心里不由地一阵紧张,弘哥要是离开她眼前,她也实在是不放心,可是现在却没有理由让弘哥留在她身边。
薛明睿吹了灯躺下来,伸手将一旁的容华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