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身子笨重了,叶媛媛又是极怕热的人,这天气才更叫她觉得烦闷。
日日在房间里堆着冰块,靠公孙绝帮她做的这个人工凉风扇送点冰凉的感觉,也不能叫她消暑。去年这个时候好歹也能吃点冰镇的东西解解馋,偏巧今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只能忍了。
宇文昊摸着她的肚皮笑道,“这孩子出世之后一定懂事。”
叶媛媛嘟起嘴来,“要是不懂事,也枉费他娘这般辛苦的忌口了。”
要不是宇文昊干脆借着这个由头,整日闷在家里陪着叶媛媛,她恐怕也耐不住这酷暑。虽然宇文昊家门都不出,但给手下人安排的事却一件未少,不仅联合京兆尹衙门打击了京城附近流寇,还顺道治理了京城安防,整顿了东西市的一些不合规矩的店铺,查封了好几家赌坊妓楼。
后者都是些藏污纳垢的地方,能在京城里开这种铺子,也是有靠山的。不过宇文昊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而昭德帝更是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着他,不仅把京畿卫大统领借出来跟着宇文昊的人一起去街头巷尾查办这些琐事,还任命了宇文昊推荐的新人担任吏部尚书一职,直接将原先那位在家养伤的老臣调任到地方去,明升暗降。
而前吏部尚书则一直是与沈太师一派有着密切来往,这亲疏之举,朝野上下都自有分明了。
渐渐,立储之说,也被拿到台面上来,自然就形成了两派人马,支持宇文昊跟支持宇文谦的。少数人虽未表态,但很快也被大势淹没,不得已站了队。而还有一些叫人意外的,如总是保持中立的左相,众人都未想到他是会支持宇文谦的。
不仅朝堂之上,争论不休,就连民间也开始流传着各种说法。只不过,宇文昊所获民心明显要高宇文谦一筹。不知怎么,就有消息说京城最大的那间赌坊是跟宇文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明面上这赌坊的老板不是宇文谦,但却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都在影射这老板的后台便是当今九皇子。
这间赌坊除了各种赌博生意,还兼着不少放高利贷的龌龊勾当,再用些伎俩坑骗那些赌徒也是常有的事儿。输光了钱,还一个劲地借钱给你继续赌,不知不觉就欠下了赌坊一屁股债。还不起钱就自然有人上门搬东西,抢人,抑或是各种威逼手段,软硬兼施。总之,口碑是极差。
却不想竟然是跟九王爷有关系,难怪能在天子脚下如此横行霸道。
竟有好事者还针对此事编写成了段子,在茶楼里天桥下,配着小曲儿弹唱了起来,一时之间也成为了京城中的热话。
宇文谦本就打算低调了,却被这浪潮推得不得已要在昭德帝面前亲自对此做出解释。他抓破头皮都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人诬陷上跟那赌坊扯上了关系,连账本上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赌坊当家是如何跟九王分成。
“儿臣冤枉!”宇文谦跪在御书房里,重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