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早朝上,都仍有人提议敦促昭德帝早日立储君,而太子人选依旧是宇文谦的呼声最高。
经过之前左相的提点,宇文谦本来已经让自己的人先暂时不要再提此事,但如今仍有人故意惹昭德帝不快。宇文谦瞬间明白是谁在故意阴自己。他将目光抛向站在自己斜后方的宇文昊,而宇文昊只是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未曾察觉,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宇文昊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先前几次遇袭,他本来还对幕后之人是否是宇文谦还抱有一丝幻想。但很可惜,他这个哥哥却一点都没有留情。
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再对宇文谦手软了。
此前立太子的呼声,已让昭德帝明显对宇文谦有所顾忌。虽然宇文谦只是让人试探了一下昭德帝的态度,但宇文昊干脆就让自己的人也大张旗鼓地在朝堂之上对宇文谦大加夸赞,不仅将他比作昭德帝不二继承人选,还在民间也制造了不少舆论。
甚至已让昭德帝怀疑宇文谦在私下散播自己不快行了的谣言,反而对这个儿子更加忌惮。
不仅之前已经放手交给宇文谦的不少权力,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六部之内宇文谦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打压。左相在明面上并无表明过自己立场,故才逃过打压。不仅如此,宫外宇文谦的产业也被排挤,明显被人抢了生意,只大半个月时间,账本上的数目难看得很。
任宇文谦再好脾气,钱权两空,他也不能再忍了。
偏就这个时候,沈淑云告诉他,家中母亲身体有些不适,她要回娘家侍疾。宇文谦微微眯起眼睛,“是吗?你母亲患了什么病?”沈淑云早跟沈明致、沈夫人串通好了,所以对答如流,“听说是腿脚疼痛地厉害,严重时连路也走不了。哥哥请了宫里太医去看,开了药方,让母亲静养,但她自己总是太过忧心,整日担心小病变大病,反而拖得久了都未见好转。父亲哥哥事忙,也无暇照看,故才跟我说了,想来母亲也有些日子未见女儿,才想跟王爷说说,不知王爷可否同意?”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照宇文谦平日里的作风,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沈淑云在这个时候回娘家去,他十分怀疑她的动机,“好,晌午本王同你一起回沈家看看。岳母大人不舒服,我这做女婿的也该尽尽孝心。”
沈淑云听见他这话的一瞬,表情似乎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换成微笑,“王爷最近事多,就不必特意陪我了。这份心意,我定会带给母亲。”宇文谦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再忙,抽空陪你回一趟娘家,不算什么。”他这力道,已经将沈淑云捏得有些痛了。
沈淑云只好由着他,跟自己一起回去,眼睁睁看着他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七月流火,暑气却依然未减。
转眼,离叶媛媛临产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虽说是十月怀胎,但她根据现代医学的推算,预产期会在本月底,而不是太医说的下月中,中秋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