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帝把案几上的账本一把甩到了他的脸上,“你这也叫冤枉,当朕真是行将朽木,不中用了是不是?”昭德帝自问做为开国帝君,做得算是不错了,他最惜名声,尤其是皇家的名声。
眼下宇文谦闹出的这一桩风波,在京城里让皇族颜面大失,已沦为笑柄,叫他如何不气。
那些在朝堂上还对着宇文谦歌功颂德的大臣们,不是收了黑心钱,就是已经站好了队。昭德帝在翌日早朝上,便一一点名,训的训,罚的罚,就连宇文谦也被勒令闭门思过。
最叫宇文谦心寒的是,昭德帝所谓的闭门思过,并没有加上一个时间的限制。
若他心情不好,那自己岂不是要在谦王府里被困一辈子了?
反观宇文昊,以王妃临盆在即为名,一直告假,连上朝都被昭德帝豁免了。虽然明着不再参与朝政,但他那昊王府门庭若市,一日都未清静过。
宇文谦真的不能再忍了,他递了消息去宫里柳妃处,是时候动手了。
柳妃毕竟只是无甚心机的妇人,她虽然从宇文谦那里得了稀罕的毒药,但如今昭德帝为了专心治病,夜里根本不会在后宫妃嫔宫里留宿。她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正待柳妃有些心焦儿子也不跟自己说清楚时,就听有宫人通报说是程妃宫里的嬷嬷来了。
她正奇怪,程妃怎么会这个时候派人过来。
那嬷嬷进来,却递了一件信物给柳妃。柳妃一看,脸色大变,才赶紧屏退了下人,“他派你来的?”
秦嬷嬷对着柳妃再次拜了一拜,才开口道,“正是,老奴是来帮柳妃娘娘的。”
当夜,昊王府中,宇文昊陪着叶媛媛睡得正熟。
就听到小厮在门口捏着嗓子叫喊,“王爷!王爷!”
他在府里下了严令,这段时日内不许惊扰到王妃,无论什么大事都不许大吵大嚷。可半夜里突然来叫,估计确实是要紧的事。
宇文昊披了外面罩衣,就直接推门出去,“何事?”
那小厮哭丧着脸,“宫里来人,说皇上他……皇上……叫您赶紧去……”
一句话都没说利索,但宇文昊却听出来端倪,反问道,“眼下什么时辰?”
“刚过五更天。”小厮擦着额头的冷汗。
“派人看好王妃,若是王妃醒了,就说本王速去速回。”宇文昊便径自去了自己房里换衣服,准备进宫。
叶媛媛这段时间不仅身子笨重,连睡眠都格外的沉,往常这种动静一来,她早就醒过来了,可现下里别说是几个人在门口说话,就是撼天雷在头顶炸响都不一定能炒得醒她。
等到叶媛媛一觉睡醒的时候,已过辰时,日头高照。